“第二,你来特意跟胡春辉打个招呼,让他该怎么管怎么管,不要因为是我的未来岳父,就缩手缩脚的,厂子干不好、管理不好,甚至影响了生产,他可也是股东,会直接影响到他!”
“第三,我只开这一次特例,我爸我妈那里,我会压住的,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到咱这厂子里来,你们,你跟胡春辉也要……咋了,你笑啥?”
靳晓燕在笑,还笑得挺放肆。
这事儿呢,陆子坚本身觉得的确有漏洞,而且就是自己的问题,所以她这一笑,陆子坚就觉得格外不好意思,见她笑起来还没个完,脸上就觉多少有点挂不住了,“有话说话,你一个劲儿笑什么?”
靳晓燕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说:“我都纳闷,你这些心眼子……还不只是这个,包括那时候你让我去代理酒啦,包括你哄着劝着把胡春辉那些方子拿下来啦,还包括那时候跟县里谈判,你教我的那些话……你这心眼子,到底都是怎么长出来的?你真的才只有十八吗?”
陆子坚无语。
他当然不是只有十八岁。
靳晓燕说:“我知道你在担心啥,亲爹亲娘都进来了,这厂子还咋管?谁能真的管得了你爹妈?不管吧,厂子里风气就坏了,管吧,谁训你爹娘你心里能不难受?谁训了你爹娘,你心里能真不记仇?人家害怕不害怕?”
原来她都明白。
也对,哪怕没有自己,接下来几年,靳晓燕也就开逐渐腾飞了。
刚起步的时候,她或许经验不足,但该有的智慧,其实都已经有了。
“哦?这么说,你有办法处理这种事儿?”
天下一大难题,上辈子陆子坚也不敢说自己真就处理得多完美,别说他了,往历史上追溯,多少英明伟大的大人物,在这种事情上,一样只能糊弄。
靳晓燕居然能处理好?
“谁家发财了不拉扯亲戚?人家跟着吃口饭,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别说亲爹亲妈,就是隔壁邻居,你小时候人家抱过你,哄着你逗着你,家里做点啥好吃的,你去串门,吃了一嘴,这个恩,谁能不认?”
“把人塞到厂子里,真的就会一下子完蛋吗?远着呢!不是一码事!只要卡住一点就行了,没有足够的能力,就绝对不让他们管事!让管,也顶多当个小队长,管三五个人干干简单的活儿,他们能出啥乱子?”
“可是话又说回来,那是只没有能力的。像刘桂勇,那不也是你大舅哥?铁亲戚了吧?我就觉得他很有能力,上次不是还跟你说过,接下来我就准备把做酒这一摊子的事儿,都交给他了!这有啥的?不能用吗?”
她一边说,陆子坚一边笑起来。
好吧,这么说也对。
事实上自己上辈子安排人,也都是这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