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送完人回来时，海棠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锦手一顿，不明所以：“为什么突然道歉？”

“当初我接近你和江深，是因为那一封邮件让我觉得爸妈的死是你们所为，我的目的是要接近你，然后搞垮江家，让你们都不好过。我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一个真相和报复，我没有完成的，你替我完成了，可是我却反过来怨你，怪你欺骗我。”海棠说，“现在想来，其实这些都很没道理。”

这是在道歉和反思，可是这又何尝不是在撇清关系。

江锦的心不再平静，甚至有些慌乱：“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小的时候，我爸爸跟我说过，做错了事情就要认。”海棠微笑，“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我错了，我应该认错。”

江锦过去坐下：“你才刚醒来，不用想这些，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是。”

“你不想听我说这些？”海棠笑，“你在害怕？”

她以为不会听到江锦的回答，不成想，对方竟说了一个“是”字。

她怔住。

江锦说：“比起你的客气来，我倒是更加情愿你是恨我的。因为这样，至少我们之间还能有一丝关系在。”

海棠眨巴着眼睛：“我没有说要跟你撇清关系。”

江锦抿着薄唇看着她。

海棠说：“在我出事之前，你说的那些话还算数吗？”

“算。”

“那现在的我，你还要吗？”海棠说，“那件事，应该是你最先找到我吧？毕竟每次都是这样，这一次，我想应该也不会例外，看过如此糟糕的我，你还要吗？”

她问得很平静，眼里无波无澜，凝视着江锦：“你不用这么着急回答，可以好好想一想，毕竟这些年这些事想必也没有比你更加清楚了，你的身后还有一个江家，需要考虑的因素众多，无论你最后给出的是什么答案，我都会选择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