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这个权利,这是我禅院家的家事!禅院甚尔已经同意让伏黑惠继承禅院家——”
“但是我没有同意哦。”向来带着笑意的轻浮少年在瞬间冷下了脸,天蓝色的眼眸凝聚起暴风雨前的深沉乌云,压迫感惊人。“那家伙早就和禅院家断绝了亲缘关系,他现在和你们只是陌路人,自然这两个孩子也不属于禅院家。他们姓伏黑。而你们之间的交易也将在我把钱给你们的瞬间消失,连一丁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只不过在处理一个不正当的、没有记录的、强买强卖的交易而已。禅院直毘人。”少年挑着眉,一手按在身边小孩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揉着,重新挂起了笑容。
只可惜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极具威胁意味,半点都不正直友好、不有利于正常孩子的世界观形成。
“你想带领整个禅院家和五条家为敌吗?”十八岁的少年笑着说,“当然,我很欢迎。”
禅院直毘人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面前站着的这个少年是当今咒术界的最强者,五条家的家主,在以钱权势实力为上的咒术界,不论哪一方面他都是顶尖人物。
这样的人,他惹不起。就算他惹得起,整个禅院家也惹不起。毕竟五条悟看不惯御三家和高层很久了,只要有一个火星子的跳跃,他立马就能把整个咒术界烧得只剩下他想要的部分。而禅院直毘人确定那剩下的部分里面不会有禅院家。
所以他只能目送这个专横霸道不讲理的大摇大摆地带着禅院家最后的希望离开这扇门,踩上历经百年的长廊,什么事也没有地离去。
偏偏这人走到一半又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回头,说:“对了,你年纪大了,好像记性也不太好。为了让你印象深刻不至于未来说不记得,我在这里重复一遍:这两个孩子,不是你们禅院家的,我不希望在他们的成长历程中看到有半点禅院家的影子,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吧。”
虽然说伏黑甚尔的名号才是“天与暴君”,但是如果一定要咒术界投票选出谁是真正的暴君的话,暂且不论其他人,反正禅院直毘人绝对会投五条悟一票。
这家伙是真正的目中无人的暴君,行事全凭心意。如果在几个月前,他还不至于这么嚣张,要不是因为拉住他的那根绳子被人切断……
暴君才不管逆臣心里盘旋着什么念头,两只手揣在兜里闲散地往前走,刚刚处理了最近的一件大事让他现在心情非常愉快,以至于他临时做了个决定。
“果然之后还是去吃海鲜吧,阿镜觉得呢?”
伏黑镜道:“我都可以——惠呢?”
伏黑惠说:“随意。”
他们走过棕褐色的木长廊,逐渐摆脱不知所云的责任,迈向拥有另一个人的庇护的未来。在旧与新的交界处,阳光落下一束,照射在一扇敞开的门前。
里头矮桌边上坐着两个面容相似的女孩,一个伏在桌上看着晦涩难懂的书,一个正噘着嘴看着看书的女孩。在她们两人之间,脸上岁月腐蚀痕迹严重的女人张口斥责道:
“真依!好好看书!”
门外路过的伏黑镜闻声投来不带感情的一眼,吸纳所见之物一切信息的眼眸对上两双透彻干净的眼眸,双胞胎二人的特殊性在瞬间一览无余。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年开始转动,而两条平行线却在九年之后缓慢重合。
年幼时惊鸿一瞥,年少时重逢旧人。再见面,不知是何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小五,超狂的。相比起来教师五超温柔,但仅限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