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宿舍里，总算是克服了晕船问题的黑川悠悠叫了一句。

船舱里面也没有点灯，外面的浪哗啦哗啦地撞在小窗上，每一次都像是要将整只船给吸入黑漆漆的，深不见底的黑海。每一次的撞击，都能短暂地从淹住窗口的海浪中看到不管是在外面的什么。

胖子翻了个身，他那明显超重的身躯看上去会随时压断小床板：“怎么了？”

黑川翻身从床上起来，看了看宿舍里面另外的几个人，没有灯，他看不清，但还是做出一副环视的样子，因为在海里呆久了，靠着直觉就能知道谁在什么地方，大概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准备去杀了船长和副船长”

他的语气平淡极了，仿佛只是在说他要去吃点东西一样，事实也确实如此，只不过是一个二十来人小团队的领导者而已。

船舱里的其他人沉默了。

“黑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胖子坐了起来，黑川发现了他从来没在胖子眼中看过的东西。

即使是某一次胖子濒临死亡也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那种带着杀意的利光。

不自觉露出了笑容，黑川问：“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吧，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死的。”

“海贼的人生啊，黑川”胖子沉声道，周围其他船员全部陷入沉默，但每一个人都仿佛在说胖子是对的。

“作为海贼，背叛船长是从来都不能被允许的事情。”

黑川闭上眼，带着惊喜的兴奋在脸上弯成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睁开眼，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匕首：“是啊，我知道。所以，我们不做海贼了。”

噌的一声，匕首牢牢地钉入了腐朽的木地板中。

“我们来开创我们的时代吧。太无聊了，海贼，海军，革命军。”那个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的年轻人说，“增加一点变数，不好吗。”

“onepiece，天龙人，五老星，罗杰海贼团，四皇。乱死了....胖子，人生不只是财宝，美酒和船只。无聊，太无聊了。”

在那晚上，外号胖子的海贼，真名哈德尔。

他确信，他那晚看到了一个疯子，一个知道了太多而疯狂的疯子。埋伏在他们中间，露出獠牙的疯子。

疯子笑着自语似的，吐出他们谁都听不懂的词，却是以最迷茫的方式掀开了这群海贼的眼界，他们似乎是第一次看见了东海以外的世界。

当海贼没能当出一个见多识广，却在即将背叛海贼之时匆匆窥过一眼。

回想起那像是神迹一样的，随着声音而齐齐断掉的绳索，哈德尔对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到了陌生。

于是哈德尔自己，和他的十九名同乡相信了这个疯子的话。

当晚，东海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暴雨天气，风雨交加雷电闪鸣。厉害的像是在伟大航路上的鬼天气，茫茫大海又吞了不知道多少为了onepiece去送死的可怜海贼们。

一个在最近总是流出流言，小有名气的海贼团，红眉毛海贼团随着其他的几个一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踪迹和消息。

至于他们是被浪给打翻了，还是被雷给劈焦了，没人在意，只不过是被这茫茫深不见底的大海吞掉的其中一员而已。

只不过是一群，作恶多端的海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