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腹诽:本以为魔族多牛气哄哄,是个厉害的反派大帮派,谁承想,就这么草率。
掌权的没几个,智囊团更是影子都见不着,跟南山宗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己好心提个建议,倒好,还得亲自上阵去抢镜子。
回到魔族安排的客房,已经是半夜。
楚君何一推门,就瞧见江情披头散发地坐在镜前,眼神空洞。
哪还有昔日在南山宗时那意气风发、艳冠群芳的模样。
楚君何心头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冲她吼道:“你瞅瞅你,除了在镜子前摆弄自个儿,还能干点什么?”
江情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缓缓转过头。
见是楚君何,她脸上也没个好脸色,反唇相讥:“你又能在外头干什么好事?在外头奴颜媚骨,给魔出馊主意,打压正道,这就是你修道的初心?”
“修道修道,你可别再提这俩字了,听得我心烦。”
楚君何一听这话,心里更窝火了,觉得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想起从前木青辞身处困境还能豁达乐观,再看看眼前这怨天尤人的江情,他冷哼一声。
“就论遭难时的那股子劲头,你可比不上木青辞。”
“我比不上她?呵呵。”
江情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咋比不上她?我可是南山宗宗主的亲传弟子,灵剑峰峰主的宝贝女儿,她凭什么跟我比?”
她边说边像疯了似的逼向楚君何质问。
楚君何懒得搭理她,一转身,闷头倒在床上。
临睡前,瞥了一眼还在床头对着镜子干瞪眼的江情,撇撇嘴,冷笑道:
“你要是真想压过木青辞,就想法子把她贴身戴的镜子抢过来,没了那镜子,木青辞什么也不是。”
江情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蹭地凑到床边:“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楚君何翻了个身,不耐烦地说,“她就是靠那镜子发迹的,以前可没听说她有什么特别的,有了镜子之后就称霸正派,那镜子肯定藏着大秘密。”
江情像是瞧见了曙光,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那要是镜子归我,我岂不是也能称霸正派?”
“差不多吧。”楚君何敷衍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江情却像打了鸡血似的,猛地推门冲了出去。
另一边,南山宗此刻如同炸开了锅。
众多修仙者亲眼瞧见天门洞开,上界监察使即将降临。
一时间,九宗八派的人跟钉子似的,都赖在南山宗不走了,眼巴巴地盼着上界监察使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