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皱了皱眉,心想自己又没问他伤势如何,这人倒爱自作多情。

从他话里听不出什么端倪,许风便又问:“阁下跟人在这深山里比武么?”

“我赢了比试,对方却不服气了,派了人来追杀我,我一时慌不择路,才逃到了这山里来。”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许风跟他相识不久,也不好问得太多,只专心致志地料理起那只鸡来。

外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更衬得这小小山洞尤为温暖舒适。

周衍也不知想着什么,定定望着那跳跃的火光,忽然道:“其实我这次出门,是为了寻我弟弟。”

许风将山鸡料理妥当,正打算上架去烤,听了这话,便随口道:“可是令弟年少贪玩,自个儿偷溜出去玩了?”

“不是。”周衍道,“我幼时遭逢大难,从小就跟弟弟失散了。后来我被……被人收养,倒是没吃什么苦头,可是我那弟弟却流落江湖,至今不知身在何方。”

他顿了一顿,道:“我自分离时起,无一日不想着要去找他。后来我习成武艺、继承了家业,更派了手底下的人去寻他踪迹。”

许风一心想着如何烤那只山鸡,连头也不抬一下,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想必阁下定能如愿以偿。”

周衍深深望他一眼,说:“借你吉言,但愿能有那一日。”

许风只顾着专心烤鸡,就没再同他搭话了。他在这上头确有一手,没过多久,就将一只山鸡烤得金黄金黄的,香气四溢。

因是周衍猎来的猎物,许风不愿占他便宜,便将两只鸡腿都留了给他。那周衍显然是锦衣玉食惯的,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痛痛快快地吃了。吃完之后,还将许风夸了一顿。

许风可不认为自己的手艺有什么特别的,想是这人连啃了几日酸果子,吃什么都觉香甜。不过他从小到大,少有被人夸赞的时候,虽然夸的只是厨艺,还是觉得心中熨帖。

两人一块儿吃完了烤鸡,总算是有些交情了,之后周衍再问起他的名字,许风也不好意思继续装傻,只得照实说了。

那姓周的倒是自来熟,立刻称他做“许兄弟”,又问他多大年纪、师承何派、家中还有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