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灯下意识看向坐在轮椅上品茗的男人。

她高中时见过随轲大哥。

阳光将坐在明净窗玻璃前的男人拂了满身,模糊了面容。

视线相触,随钺朝她颔首。

没有权贵者的上位感,亦不冷肃。随钺是温和内敛的,即便这样,男人亦有一番令人望尘莫及的气场与威严。

凭心而论,随家的基因是真的好。

任灯回以礼貌微笑。

两位身着唐装的老爷子,一个尽显古时文臣风骨,一个金刀阔斧像征战沙场杀伐果断的老将军。

任灯在爸爸提醒下叫人,不知道是不是缺觉,她脑子里少了根筋,她朝着随老爷子直愣愣喊了声“爷爷。”

书房里一时寂静无声。

随老爷子握紧拐杖,目光热切地看向落落大方喊他爷爷的小姑娘,眼眶已然有些湿润。

医生说不可情绪激动,可这会儿随老爷子太高兴了。

任灯站在原地,脸红得不行。

才见家长,她便直接喊随老爷子爷爷。

太尴尬了。

随轲看着尴尬站在原地的任灯,轻轻扬唇一笑。

尴尬的时候要么让自己很忙,要么假装自己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