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着一个，足足磕了十个响头，可沐玉还不能站起来，得跪在那为沐老太太守灵。

“沐玉，祖母生养了你，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现在轮到你为祖母守灵了。”

姜初静站在沐玉的面前，用冷入骨髓的眼神看着他，“若你不肯为祖母守灵，那也没关系，我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整个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多畜生不如的东西。”

她要让沐玉尝尝，众叛亲离，失去一切的痛苦滋味，让他明白祖母对他有多好。

沐玉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几近晕厥，不敢不答应：“瞧燕王妃娘娘这话说的，这是我的母亲，我理应为她守灵。”

等他拿到了虎符，得到了陛下的宠信，再来慢慢收拾姜初静。

姜初静是看出他的心思和算计的，却是没再说什么，回了火盆前跪着，继续为沐老太太守灵。

“燕王妃娘娘，这是我熬的鱼片粥，你多少喝一点。”

明氏将鱼片粥递到姜初静的嘴角，满面担忧和着急：“从昨日起，你便没吃一点儿东西，喝一口水，这样下去，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啊。”

燕王妃娘娘从昨日起，一直守在灵堂，没休息过也没合过眼，她真的很担心她扛不住啊。

她也清楚这孩子心里的痛苦和悲伤，可她这样熬着是不行的。

姜初静道了谢，接过粥碗一口喝完。

她知道，若是她不喝，伯安侯夫人不会罢休的，她也不能让祖母在九泉之下也担心她。

她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才能抓到宛氏，为祖母和沐嬷嬷报仇。

姜初静这样，反而让楚彦霖，明氏和陆氏母女俩更担心，他们都看得出，姜初静是在强撑着。

过了一个多时辰，楚彦霖扶着姜初静走到后厢房软塌躺下，给她盖好被子，温柔的劝着：“睡一会，你这样熬着，祖母看着该多难受啊。”

姜初静听话的闭上眼，却有两行清泪滑落，她根本睡不着。

楚彦霖用帕子，动作轻柔的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没再说一句话，只陪在她的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初静突兀的来了句：“你说，这世上为什么好人活不长，坏人能活那么久？”

楚彦霖是清楚她为什么这么问的，怜惜的抱了抱她：“王妃，你不要太自责，祖母的事不能怪你，怪只怪幕后黑手太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