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杜乔和段晓棠在并州,这件事压根瞒不过知情人祝明月。
快马送信,哪怕一来一回,也能赶上春耕。
到了夜间,依旧是父子二人的谈话时间。
白隽摩挲着水杯,低声问道:“大郎,你觉得杜长林此人如何?”
此间只有父子二人,白旻无需隐瞒自己的想法,“既是被二郎引为挚友,其人本事才干颇有独到之处。”
迟疑一会,“只是出身委实太低,将来前景有限。”
白隽放下杯子,面容在烛火映照下有些晦暗不明,“杜长林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信奉‘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换言之,过于理想化。
“年轻人信这些不是坏事,他若非家中无人帮扶,何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
反而是杜乔有此遭遇,不曾变得偏激狭隘,仍旧保持豁达宽广,更为难能可贵。
白隽敦敦教导,“大郎,你总觉得高门子弟平步青云,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可曾思量,他们路子宽广,不缺白家这一个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