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岩没想到段晓棠从关中到东莱,再从东莱到黄河岸边,大小战事历经几十,病还没好。
段晓棠在战事上敏锐,另一面则是心理上敏感。
宁岩在行伍十余年,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的人。
将门后裔还是不要想太多,像范成明那般没心没肺点好。
温言软语安慰做不到,只能拽着段晓棠的肩甲,将人拉起来。
宁岩:“段校尉,你不能垮!左厢军几千人还指着你呢!”
一语惊不醒梦中人,但段晓棠明白肩上的责任。
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朗声高喊:“清点伤亡,诊治伤员!”
宁岩暗暗松口气,哪怕暂时缓过来也好。战场无情,一不留神性命全消。
段晓棠真要“犯病”,也等回长安,再慢慢犯。
战事末节,吴越打马到陷坑附近,这里已经开始打扫战场。站在陷坑旁边,看着里头一张张刀矛穿身,死不瞑目的脸,辨出一张勉强熟悉的。
面容冷肃,薄唇轻启,“牛梁。”简单的一个名两个字,全是刺骨的寒意。
吴越不再看,转身离开前,只留下一句命令,“把牛家人挑出来,枭首!”
庄旭:“是。”一点也不意外吴越的恨意和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