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憧憧,看不清面目。
李君璞认的不是脸是各家的旗号。
段晓棠讲求实际,“他们不热吗?”这种天气穿盔甲出行,除了张扬之外还有其他用处?
白秀然解释缘由,“军门出身,又是运送粮饷,如此方才符合仪容。等走远了,他们就会找地方换下来的。”
礼节性要求好歹没有生搬硬套非得一路穿甲走回江南。
孙家的队伍在前,卢家的队伍在后。甲胄在身仍是看不清面容,连身形也模糊,但李君璞仍是辨认了出来。
“孙字旗下头一个是孙大公子,他身后左侧的便是秦兄。”靠的不是纸糊的情谊,分明是身份高低认出来。
林婉婉举起右手使劲挥舞,“我们在这儿。”
走得近了,孙安世举手示意车队继续行进,余者与长安亲友告别。
人靠衣裳马靠鞍,连向来不着调带着几分纨绔气息的孙安世都看着正经多了。
秦景头一次着全甲出现在众人面前,玄甲黝黑,散发着英勇的气息。
脸上是强撑起的轻松。眼中却充满着不舍,轻轻抚摸着马背,“劳烦你们来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