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见白家姐弟如临大敌的模样,脑子一过便知道脚下的炭画犯了何种忌讳。哪能想到简单的布局图都会引来的争议,若是布防图岂不是全家上刑场。

舆图还是武阀豪门的禁脔,白三娘说的是军中高阶武将,没有积累不到品级根本不可能接触到。

右脚微微伸出,在炭画上方前后左右摩擦,稍时地上便只剩黑呼呼地一团。

白三娘查看四周,白家的奴仆早在进来后各处散开,喂马挑水劈柴,都没有靠近过来。其他人更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白湛咬了咬唇,问道:“晓棠,可曾从军?”不然这手制图的本事哪来的?

随即想到哪个军人手上无茧,不会使刀呢。

“没有。”段晓棠手在围裙上无意间擦拭,转身进厨房做饭去了。

“怎么可能呢?”白湛自言自语,段晓棠不曾从军,又非出自武将之家,难道天赋异禀。

“这还不简单,别说长安便是整个大吴都能画出来。只要知道大吴数个知名州郡大致分布,翻出一本《水经注》,将所有河流途径的所有山川州郡一一排列,最后就会得到整个大吴的山河地理图。”林婉婉手指作梳梳理着落在肩前的头发,信口说道。

白三娘未曾看过《水经注》,但知晓其中内容。瞅着地上的“黑团”问道:“可能吗?”

“理论上可行,不过需得注意时移世易,河流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