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这样子,是要肿个好几天了。
唉!
凝钰点点头,然后顿了顿,默默伸手往自己那边脸上戳了戳。
嘶——!别说,还挺疼。
刚找好冰袋看到这一幕的小系统:……
不是?宿主大人,伤口是能随便乱戳的吗?!!
「宿主大人,这是您的冰袋,您先拿着敷一会儿,敷个20分钟左右,然后间隔4个小时再敷一次,凭你的身体状况估计要3、4天才能消,您先忍一忍……宿主大人您不要戳了!」戳着不痛的吗?!!
“哦……”凝钰呆呆地应了一声,用冰袋老老实实敷了一会儿,然后……
放下冰袋,继续戳。
小系统:……
小系统目瞪口呆。
不是?
宿主大人,自己戳自己伤口好玩吗?
戳着不痛吗???
看着自家宿主大人的“自虐行为”,操着老妈子心的小系统感受到了欲哭无泪的同时还感受到了身心俱疲。
不是?宿主大人这是什么tmd见鬼一样的鬼运气?怎么就只是单纯用神识戳一下都能刚好赶上小萤姑娘扇太子殿下那一巴掌的瞬间?!
还戳!还戳!
宿主大人您醒醒!别被扇傻了啊!!小萤姑娘的手劲这么大的吗???
此时的小系统想仰天长啸:
小萤姑娘你还我聪明温柔的宿主大人!!!
然而那时呆呆的某人之所以“自虐”的原因,只是因为太久没被人打脸,一时被扇得有些发懵反应不过来而已……
……
时间回到现在。
凝钰一手抱剑一手拿冰,看了半响那笑得一脸得意的红衣男子,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孩子高兴就好。
小系统:……
宿主大人,您这样是会把人宠坏的!!!
突然,小系统想起来个问题,道:「宿主大人,需要狗皮膏药吗?我这有。」
凝钰:???
他要狗皮膏药来做什么???
’我要那玩意儿来做什么?’那玩意儿又对他不起作用。
凝钰疑惑地想。
然后,下一秒,他就听到了自家小系统那越来越接近孩童且一本正经的声音:
「遮印。」
凝钰:……
谢谢,大可不必oo。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的穿衣尺寸?”突然,站在树下许久不出声的花城再次开口道。
就在方才,他将衣服抖开来在身上比了比,却惊讶地发现这衣服的尺寸大小竟意外地与他身形十分贴合,看起来竟没有丝毫偏差!
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记得他没有让任何人测量过自己的身形。
如若他这边是如此,那哥哥那边……
想到这里,花城眸色闪了闪,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树上那人。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出这人的意思,凝钰眨眨眼,然后,勾唇,微微一笑,道:“可别小看医师的眼睛啊,太子妃”
……
月黑风高夜,杀人……咳咳,不是,鬼王劫亲时。
凝钰一手拿着冰袋一手抱剑,半闭着眼睛,靠坐在身后的树干上,一动不动,直到一首清脆的童谣声传来。
“新嫁娘,新嫁娘,红花轿上新嫁娘……”
“泪汪汪,过山岗,盖头下莫把笑扬……”
“嘻嘻嘻……”
稚嫩的童音,空灵清脆,回荡在这黑黝黝的山林间,显得尤为诡异。
凝钰偏过脑袋,看向山林小道上那支送亲的队伍。
通体皆是大红绸缎的花轿,上面用彩线绣着花好月圆龙凤呈祥的图样。
南风与扶摇一左一右分别护于两边,像极了护轿的随行侍卫。
嗯,也像极了陪嫁随行的丫鬟。
凝钰默默吐槽道。
小系统:……
宿主大人,您这要是被他们俩知道了,是要被打的,是要被打的知道吗!
耳边萦绕着这诡异的“婚礼进行曲”,凝钰将手中的冰袋放到了一边,转而从空间中取出一小块布板和一小盒颜料。
将剑调整了一下位置使之更好的靠在怀中后,凝钰取出那小盒颜料中的画笔,沾上颜料,开始在那小布板上画了起来。
小系统见此,默默地给自己调成了静音,然后安静地看凝钰作画。
从自家宿主大人拿出小画布板的那一刻起,小系统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他在记录,以绘画的方式,将他所遇到的一切美好通过手中的画笔亲自保存下来。
这似乎是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
也许是那次灵魂重聚以后;也许是一直就有,只不过之前一直跟在谢怜身边可能没时间罢了。
关于这一点,它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试着问过宿主大人,问他“为什么要画这些?”“直接让我录像不就好了吗?”。
对于这两个问题,宿主大人也给出了回答,但这个回答它却并不怎么相信,因为他说……
“可能是我记性太差,需要以这种亲手绘制的方式,才能记住吧。”
瞧瞧,多么不切实际又荒唐的回答。
如果他的记性算差的话,那世上可能就没几个记性好的人了。
对此,小系统特别想翻白眼。
前提是它能翻得了的话。
不一会儿,他此次的绘画记录就完成了。
凝钰用作绘画记录的板不大,总共就只堪堪达到了两个巴掌大小,再加上他只是大致地打了个草稿填了个色,具体详细的绘制他都会留在回去之后完成,是以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嗯,至少是赶在野狼出现的前一秒完成了。
凄厉的狼嚎之声划破夜空,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出现在了森林的幽暗处,将运送花轿的队伍团团包围。
武官们先是被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就镇静了下来。
毕竟比起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鬼东西,这些实打实的野物可是要强太多了。
于是,他们开始摩拳擦掌,各个都做好了准备要大展身手一番。
然而,与外面热血好斗,看见狼群莫名开始兴奋起来的武官们相比,轿内的谢怜却是神情恍惚,眼睛无焦,居然是不合时宜的走神了。
耳边听着外面狼群的长嚎低吼,谢怜双目无神,思绪不由地再次回到了八百多年前。
当年,也是同样的场景。
狼群包围了过路的行人,而那群行人却只是一群没有经过任何修行的普通人。
但他们却并未丧命于狼口。
一道笛音救了他们。
那道笛音穿过重重灌木,将饥饿的群狼召回,聚集在了一条由月光笼罩的小溪旁。
也是在那里,他们遇到了那被一匹又一匹身形异常高大的巨狼,簇拥在中间,正缓缓吹奏叶笛的小女孩……
这样想着,他耳边似乎又环绕起了那亲切且悠扬的叶笛声。
叶笛悠扬清越,穿过重重树林,将环绕在他们四周的狼群召回……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忆,将他飘飞的思绪拉回,让他瞬间惊醒。
“嗯?奇怪?哪儿来的笛声?”
“看!你们快看!狼群退了!”
什么?!
谢怜瞬间站起。
“南风,扶摇,发生什么了?”
“殿下,狼群退了!”南风道。
“准确来说,是有人用笛声,让狼群退下了。”扶摇补充道。
他们二人此时的表情丰富又精彩。
“怎么回事?笛声?什么笛声?是不是叶笛?”谢怜一边听着还萦绕在耳边的笛声,一边急声确认道。
不是幻觉,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