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天庭界内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就是铜炉山开了。
这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他们像往常一样在各道派遣一名武神镇守就行了,就算放进去了也没事,毕竟鬼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不?这么多年了,一个也没出。
但是……
偏偏这次出了幺蛾子,蹦出一个绝境鬼王!
这鬼王要是不惹事还好,偏偏这鬼王刚一出来,就直接闯上了上天庭,当面给三十五位神官下了战书!
这还不算完,偏偏这惜花阁不知从哪儿得知的消息,硬是过来参了一脚,在各大地盘内开了赌盘!
没错!各大地盘!
这“各大”里面就包括了上天庭!
“你们是怎么上来的?!”各神官对着不远处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干瞪眼。
这是哪儿?
这可是上天庭!
惜花阁这群怪胎是怎么上来的?!
对于惜花阁这一群身材样貌一等一,性格脾气怪上天的奇葩奸商而言,天庭在位的众神官全部为其统称为怪胎!
这些年来,他们可没少被这群怪胎奸商坑过!
偏偏还拿这群怪胎没什么办法!
“这个我们阁内自然有办法,就不劳各位神官大人操心了。”一身穿红衣,五官俊秀,眼角有颗泪痣的少女笑眯眯地回道。
——此人,正是收到命令过来摆盘的江酒。
“江掌柜,什么叫不劳我们费心了?这可是上天庭!岂是你们想来就能来的?”一名神官怒道。
“这位大人说得有理。”一墨衣束发个子看起来有些高的少女笑着温声赞同道。然而,不待那神官高兴得意,她那温和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可我们就是上来了,你们能如何?”
声音温和,可那声音所传达出来的内容却是嚣张至极!
这令一直在旁看戏的花城多看了他们两眼,然而,当他的视线扫到那一身清蓝衣袍的少年时,不由地顿了顿,然后……
“看来天庭的防守质量不怎么样嘛。”果断出言嘲讽。
惜花阁的部众:这位未来的阁主夫人貌似把我们也一起骂进去了……
“的确不怎么样,不然我们也不会上来的这么光明正大。“江酒煞有其事地点头道。
嗯,不管,墨少说了,无论未来阁主夫人说什么,他们只管帮着去做就好。
除非前面还有个太子殿下。
众神官:……
神tmd光明正大!
听你的意思难不成他们防守再严一点,你们还想偷偷摸摸的上来???
这时,一名书生模样却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身着清蓝长袍带着一金框眼镜的少年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各位大人别生气,解臣还小,江酒的性子也一向直爽,说话都有点直,还请大人们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们计较。“
闻言,花城挑了挑眉。
众神官:……
神tmd还小!
你管一……好吧,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确实挺小的……但是!
这江酒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性子直?你的意思难不成她刚刚说的都是对的??!
“江掌柜,虽然我们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上来的,但是这里可是上天庭,我们这里的每一位可都是神官!可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放肆!”一名神官站出来,语气傲慢道。
“噗嗤!”
“呵。”
几声不同的嗤笑声响起,有惜花阁部众的,也有花城的。
紧接着,就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这位神官大人,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江酒抱着肚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要不是有旁边的星宇扶着,恐怕都要笑到地上去。
神官们的脸色铁青。
“江掌柜,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江酒歇了笑意,擦着眼角的泪痕缓缓直起身,露出一抹放荡不羁又极其讽刺的笑容:“我笑啊……其中其中有两个字非常好笑。”
“什么话?”
江酒和其他两位伙伴对视一眼,然后,三人齐声道:“神官。”
“什么?”
“什么意思???”
“这两个字有什么可笑的?”
“是啊,神官有什么可笑的?这惜花阁的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而花城却是目光深了深,若有所思地看了那边三人一眼。
“啊,对不起,我说错了。”突然,江酒捂着嘴巴假装正经,然后眨了眨眼,放了下来,嘴角弧度加大,只是那笑容越发讽刺:“应该说:是’在场每一位的神官’。”
“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又笑什么?!”那神官指着突然大笑的人,面色狰狞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说得不错。”花城止住笑意,看着面前那群神官,嘴角弧度微扬:“的确很可笑。”
“你!你们!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而已。”江酒摊手,耸肩,道:“对了,尊敬的神官大人们。你们还比不比了?莫非是不愿意接受挑战,认怂了?”
那“尊敬的神官大人们”几个字咬得极重,听得那三十三位神官牙痒痒。
“比!当然比!我们堂堂一届神官还怕了他这刚出茅庐的小小鬼王不成?”
花城闻言,眉梢一扬。
“不过,你们要先交代清楚,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三人再次对视一眼,然后,只见原本落于江酒后半步的齐谢臣上前一步,昂首拱手道:“墨少有令,来此地开盘作赌。”
……
那几天,是迄今为止,所有当任神官都难忘的几天。
因为……
他们不仅败了,还败得一败涂地、颜面扫地、倾家荡产!
为何一败涂地?
因为他们不论是武神还是文神,全tmd干不过!
为何颜面扫地?
因为他们将比试场地选在了自己那些大信徒的梦境里,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全被那些大信徒给看了进去!
为何会倾家荡产?
还不是因为惜花阁的那盘赌局!
惜花阁的那三个奸商,就尽干些不是人干的事!
特别是那江酒!
不知为什么,她上下嘴皮子一开一碰,他们就真的跟着了迷似的傻乎乎地跟着下注了!
就连花城那家伙也来了兴趣跟着玩了玩!
然后,他们就被坑得倾家荡产,差点连底裤也给赔进去!
最关键的是,这还不是最气的。
最气的是,他们自己,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墨少,也跟着下了注!
且还是盘盘下!
每次都压那花城赢!
下的赌注还tm贼多!
一座城啊!他tmd直接压了一座城!!!
这个惜花阁的墨少这么有钱的吗???
……
“阁……咳咳,鬼王大人,请问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江酒赶忙将已经到嘴边那“阁主夫人”给咽了回去,看着拦在他们面前的红色身影,笑起来道
花城挑眉,道:“你刚刚想叫我什么?”
江酒眨眼,笑嘻嘻道:“鬼王大人啊。”
“是吗?”花城眯眼:“可我怎么觉得,好像不是呢?”
“那一定是您的错觉。”一旁的星宇接话道。
花城扬眉,看向星宇,突然道:“你的眼睛很特别。”
星宇一怔,双手不由地握拳捏紧,嘴上却很快就反应过来,淡然道:“是的,打小就这样。”
“流浪过?”
“是。”
“因为这双眼睛?”
“……是。”
“那你为何还留着?”
“因为墨少说过,这不是我的错。”星宇用那双冰蓝的碎冰眸直视着花城的眼睛,郑重道:“墨少说:生来异瞳,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
“他说’这双眼睛很漂亮,是我独一无二的财富。’”
他是特殊的,也是特别的。
特殊,不代表是异端。
花城沉默,看了他一会儿,才勾唇一笑,道:“你那个墨少倒是很会说话。”
星宇不语。
“那个’墨少’叫什么名字?”花城问道。
星宇一顿,与身边两位伙伴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回答。
星宇:怎么办?要不要答?
江酒:不知道啊,墨少没交代啊?
齐解臣:……
齐解臣默默上前一步,道:“墨吟凰。”
花城眸色一深。
这名字……
星宇和江酒二人同时瞪向她。
你做甚??!
然而,只听齐解臣淡定地回道:“墨少交代,除了太子殿下外,一切以太子妃的命令为主。”
二人一愣,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
懂了。
除未来阁主外,一切以未来阁主夫人为主!
花城:……
太子殿下?太子妃?
这个称呼……
花城眯眼。
“带我去见她。”
谁知,齐解臣却摇了摇头,道:“花城主,现在恐怕不行。墨少在休息,不能有任何人打扰。”
“休息?”花城眉梢一扬:“她干了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齐解臣抿唇,不语。江酒见此,挠了挠鼻子接话道:“啊,那个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弹了几天的琴。”
“弹琴?”
江酒点头:“是啊。”
“那她还真是好兴致。”花城嗤笑。
星宇赶忙拦住想要上前的齐解臣,对她摇了摇头,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封黑底金印的邀请函,上前,双手递给花城,恭敬道:“抱歉,花城主。墨少如今身体不适,无法见您,请您海涵。但我这里有一份邀请函,是我们惜花阁一月后即将举办的拍卖会,具体地址到时候这份邀请函会指引您过去,到时候您就能见到墨少了。”
“身体不适?”花城挑眉,接过邀请函拿在手中看了看,随口道:“她这是弹了几天琴把自己身体弹垮了?”
惜花阁三人:……
不得不说,花城主,这件事情您……真相了。
……
一月后,惜花阁总部。
“墨少,拍卖会要开始了。”枫树下,一墨衣女子恭敬地朝着树上的白衣人说道。
“嗯。”白衣人轻轻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齐解臣:……
齐解臣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墨少,花城主来了。”
“嗯。”
齐解臣:……
“墨少,您不去见花城主吗?”齐解臣再接再厉。
“唔……要。”树上的人儿慵懒地回答道,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很明显还没睡醒。
“那,墨少,起来吧?”齐解臣小心翼翼地唤道。
“唔,不要。”然而,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齐解臣:……
为毛叫墨少起床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