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滕元娘道,不太愿意跟孟二太太深谈此事。
不成想,孟二太太却大做文章。
“哪怕是拉磨的驴儿。也要停下来喝口水。听闻姑娘已经好几个月没半日的假,真是太辛苦了。”孟二太太叹气,心疼极了。
滕元娘心想:挑拨离间来了。她不动声色,道:“最近忙,大师傅都是这样。”
“是啊,场头大师傅忙起来就没得停,一个染坊全仰仗姑娘。姑娘如此年轻,就这般能耐,真叫人敬佩。”孟二太太道。
顿了下,孟二太太又道:“不过。哪怕再忙,也不能把人当牲口使唤啊,姑娘瞧着都瘦了。”
这简直可笑。
滕元娘从前很消瘦苍白,如今吃得很好,忙起来又活动得多,身上长肉了,气色也比从前好很多。
别说她祖母和母亲,就是街坊们也说,滕元娘瞧上去更有精神头。
“没人把我当牲口使唤。”滕元娘脸色一落,心里很是不快。
孟二太太却没瞧出来。只当滕元娘是客套,继续夸赞她:“姑娘好心气儿,哪怕是委屈了,也要维护旧东家。这份宽宏大量,乃是继承先志,滕家教子有方啊。”
她既夸了滕元娘,又夸了滕家的祖宗,以及滕元娘的祖母和母亲。
一桶灌下来,任谁听了都要飘飘然。何况滕元娘还只是个还丫头片子呢?
滕元娘也听说孟二太太说陆落是“旧东家”,看来对挖走滕元娘是势在必得。
“既然如此有把握,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后招。”滕元娘想到这里,心中的一番义正言辞,就压了下去。
她没有继续逞口舌之快。
她倒要看看孟家搞什么鬼。
滕元娘不动声色,等着孟二太太说话。
“我是心疼姑娘你,为你委屈。”孟二太太见滕元娘不做声,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滕元娘正在难过,就笑道,“所以今天带了些人参燕窝,给姑娘补补身子。”
她的丫鬟是提了礼品过来的。
滕元娘这才开口,道:“太破费了,当不起的!”
“当得起,自然当得起的!”孟二太太笑道,“姑娘可是娇滴滴的女孩儿家,要多滋补!”
眼瞧着天全黑了,夜幕笼罩了滕家小小的院落。
孟二太太见今天的目的达到,她现在滕元娘心中埋下一根刺,让滕元娘对现在的处境不满意,再徐徐图之。
她丢下了礼品,滕元娘居然只是假装推辞,就收下了,让孟二太太觉得滕元娘眼皮子浅,容易收买。
孟二太太更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