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容极到北部的消息很快传入了京城。
平静的表面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消息最先传入的便是闻人白青的耳中。
彼时她正坐在凉亭处,身体斜斜的依靠在木栏边,手里拿着一把鱼食正一点一点漫不经心的撒入池塘,看着争相冒头的鱼儿,她红唇微微上扬,随后将一把鱼食尽数撒入了池塘,看着它们争夺抢时的画面,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以手支着头,平日里英气十足的眉宇竟也带了几分妩媚:“当初和那小子写信,还说的一脸正气凛然,说什么不会沉溺于情爱,这男人啊,嘴里果真没一句实话,当初说的跟真的似的。”
又对丫鬟招了招手,便有一名丫鬟上前为她捏着肩。
闻人白青看向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管家,哼笑一声:“怎么,担心?”
管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殿下您不也担心吗?”
闻人白青皮笑肉不笑:“是我问你,怎么如今还成你问我了?”
对她这样的话语管家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并未有任何纠结,反而微微一笑:“老奴说对了不是吗?”
闻人白青没有否认,懒羊羊道:“那小子还真是不怕死,敢与穆家的小丫头联合在一起,就是与朝廷与整个世家为敌。”
管家道:“若是怕那就不是王爷了,况且王爷这些年来也是困苦得厉害。”
闻人白青的叹了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
如今的局面谁都不想看到,可偏偏是众人一手促成如今的局面。
若非不是他们将闻人容极逼迫太急,欺压太久,也敌视太久,凭闻人容极的性子,又何须走到如今的对立面?
闻人白青说不担忧是假的,这些年来闻人容极受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是愤怒,是心疼,更多的是替他的委屈,可偏偏那小子有自己的傲气,不许她们插手。
她心疼又气愤,心疼他所遭受的一切,又气愤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选择一个人硬撑。
说实话,走到如今的局面,她心中是痛快的。
如今闻人容极与余商联合在一起,朝廷和世家怕是夜不能寐,整日担惊受怕,这样的日子是该让他们好好尝一尝的。
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让她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只得悠悠长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