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荣极鲜少在穆念安面前流露出攻击性的一面。
穆念安意外:“君延何出此言?”
闻人荣极沉吟:“他乃三皇姐与北域人的血脉,你可知?”
穆念安点头,自然是知晓的。
“那你可知三皇姐与那北域人是怎么死的?”
回想方才闻人荣极看文竹的表情,穆念安眼皮跳了跳,照自己所知说了出来:“北域人借着三公主的名义企图刺杀圣上,三公主愧则难当,自缢于房中。”
“非也,非也。”闻人荣极摇头,回想当年情景,仍觉得心惊肉跳:“此说法只是对外,其实远不止于此。”
“君延是说他们的死和文竹有关?”
“三皇姐离世时,那孩子不过三岁,念儿可曾想过一个心智不全的三岁孩童可做什么?”
穆念安已经猜测出闻人荣极接下来要说的话怕是极为关键,她问:“他做了什么?”
“当年那个男人并未打算动手,可以说,为了皇姐,他已经要放弃了奸细身份,可你知,为何他还是事情败露?”
闻人荣极想起了那日他急匆匆的赶往公主府,看到的那人浑身是血一剑被刺穿了胸膛和已经崩溃的三皇姐。
“临死前,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已经被烧毁的信件为何还会凭空出现,经我调查,那封被皇姐看到的预谋行刺的信件确与那人的字迹有所差别,到底是个孩子,就算心思再缜密,也无法做到天衣无缝,诈一诈,便全都交代了。”
“那孩子承认是他找人伪造了书信,问其原因,那孩子只是说,那人不配当他的父亲。”
东窗事发的孩子神色不见丝毫的悔意,面对自己生生父亲的死亡,脸上并无半分悲痛,反倒是一脸冷漠。
一个仅仅是三岁的孩童啊。
闻人荣极见多了生性冷漠的人,可面对那三岁孩童,看着那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背脊竟是蹿上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