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芸含羞地笑笑,“借你吉言。”

车帘晃动,吹在一张惊心动魄的脸上,姜晚笙眼睫颤了颤,轻声地叹,愿你们都能心想事成。

夜晚,案头点着一盏油灯,穿着素白寝衣的姑娘拉着袖口,蘸墨写字,短短几行,写了半个时辰。

吹干墨迹看一看,又皱起眉头,将纸揉成团,扔进纸篓里。

油灯燃烧过半,浅浅地即将见底,姜晚笙清波似的眼,挑来一扫,叹口气,放下纸笔,把灯吹了。

她还是等出了刺史府再写信,怕沈卿玦万一查到,会连累别人。

白日里,姜晚笙陪曾芸做了一会儿绣活,她要绣腰封。

两三日没什么进展,但图个开心。

姜晚笙得闲便出府,找茶馆坐着,听听周边的州县风土人情,她寻到一个去处,同州,距离晋州比较近。

和晋州的风俗差别不大,她可以在这个地方住下来,再给京城写信。

这日午后,姜晚笙依旧乘车出府,漫无目的地闲逛,马车走到熏风路,她一个念头,差使车夫,往姬家铺子去。

“姑娘,您要点什么?”

小店中走出一位年轻的小哥,打量着她的发髻,判断她未出阁,定了称呼,热情地迎人进店。

两列木架摆放着成匹的丝绸,琳琅满目,色泽鲜亮瑰丽。

素白的手凌空划过,指尖一停,挑了一匹浮云锦,花纹凸出,繁复精美,“拿这匹,另外换个家常的颜色再来一匹。”

“十二两银。”

账房先生四十来岁,穿着深灰布衣,站在柜台前,手指拨着算盘。

突然光线一暗,他啧声,正要斥责,一抬头,神色滞了滞。

娶的老婆已经够貌美如花,见到了更倾国倾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