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刚奏出小部分,就被先生叫停,“你这琴几何?”
粉裙的小姑娘起身,羞怯道,“回先生,家父旧时所得,当今时值约莫三千两。”
殿中传出一道痛心疾首的唏嘘,“不要弹了。”
先生满眼爱惜地抚过琴弦,怪她糟蹋,虽没明说,可意味都在那一声声叹息里。
粉衣姑娘面色微红,“可先生,学生一曲还没奏完......”
“给你乙等第二,切莫再弹。”先生抬手阻断她,小姑娘美滋滋道了谢,喜上眉梢,抱了琴,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
第二位姑娘弹了一曲平湖秋月,曲调流畅,先生评分乙等第三。
“这是什么道理,她弹得比前一位好多了吧。怎么分数还偏低呢?”
姜晚笙低头莞尔,悄声道:“先生许是心疼那琴。”
对一项技艺钻研到了极点的人,其爱才爱物之心,是很难令常人理解的。
“......”沈沁雪不懂。
伴读们陆续上堂内弹奏,先生当下给出成绩,叫到第五位时,杜紫藤咬咬唇,捏住自己的竹签没说话。
宁如雪昂首挺胸,对众人笑过,朝廊外走。
盈盈拜过礼,她抚平裙摆,坐在琴凳上,指挑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