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阳光稀薄,被绿荫切碎,姜晚笙浅黄衣衫,靠在栏杆前,几缕淡紫色的丝线从她雪白的掌心里漏下来。
她绣工不错,一只香囊不算费神,可一下午她只绣了个初样。
案子开审在即,宁国公在朝中上蹿下跳,誓要给儿子讨公道,沈卿玦应付他,归府极晚。
东宫里他虽不在,但没有一件事能逃过他的耳朵。
刚一进府,小太监便说了府中日常,一切照旧,唯有一事诧异,小太监说,绍嬷嬷与姜姑娘发生了口角。
“因何?”
小太监答不上来,“当时殿中只姑娘一人,邵嬷嬷刚进去就被骂出来了。是何原因奴才也没听到。”
沈卿玦原是大步往书房走,闻声脚下一顿,脸上的表情微妙的变了。
邵嬷嬷是东宫的老人,不至于不懂规矩,何况近日是得了他的吩咐,才催促香囊之事,若说矛盾,那便是她不想绣。
这是最简单的思路,但沈卿玦不这样想。
姜晚笙从来对东宫的宫女太监客客气气,下人打碎了花瓶求她顶包,她只略微迟疑便答应了。
说是她自己打碎的,还以为他在窗外没看见。
寻常的小事她绝不可能跟嬷嬷动口。
西风见太子殿下脸色莫测,主动地开口解释,“邵嬷嬷惯会踩高捧低的,见您在北苑又安排一位,恐是觉得姜姑娘失宠,怠慢了。”
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没人比西风更清楚,在他心里,殿下妥妥的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