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们十来米远的府衙门口,几名侍卫推来担架车,手脚麻利地抬人。
秦蓁蓁像个尸体一样被放在推车上,推车逐渐行远。
姜晚笙不动了,静默地注视着。
待到推车消失在拐巷,沈卿玦才转头,轻轻拥着她肩头,揽她上车。
马车车窗开了一扇。
姜晚笙依旧戴着帷帽,鹅黄衣裙半遮半掩罩在雪白的皂纱底下,她半侧身的姿势,静默无声。
沈卿玦偏头,眸色和缓,修长玉白的指节轻轻地撩起薄纱。
她似有所感,微微避着,并不躲得很刻意,那层轻薄的幂篱被他一点点揭开。
一张莹白的脸,凝脂般细腻,刚哭过,眼睛红肿。
鼻头也泛红,模样可怜。
“看来是哭得很厉害。”沈卿玦的指节轻轻触碰在她眼下。
姜晚笙不知什么情绪,轻咬着唇,低下头避开。
沈卿玦并不强求,收回手,抚平袖袍,“别担心,孤会让你妹妹完好无损地从里面走出来。”
姜晚笙眼眶一热,鼻子发酸。
她早预想过,京兆尹有私刑,宁国公要携私报复,却没想到,他们把人折磨得不成个人样了。
沈卿玦微微皱眉,他猜这是顺从她心意的话,怎么又要掉泪?
他抬起她的脸,屈指擦掉她眼尾冒出的晶莹泪珠,无奈地沉下嗓,“乖,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