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侵略性半点也不遮掩,就跟在梧州一样。

姜晚笙开始觉得手脚发凉。

这世上要说什么最压人,那必然是权势,她对宁如雪的挑衅得过且过,正是顾忌这一点,怕给外祖舅舅惹麻烦。

她始终低着头,谨慎小心,不肯出一点错。

“殿下。”

一道清润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姜晚笙不想表现太明显,但忍不住。

看救命稻草一样地转过身,去寻裴景的身影。

沈卿玦倒没看裴景,目光被她的动作捕捉,将她的窃喜,后怕,全都收在眼中。

他无声地掐紧指尖,眼睛微眯,疏忽闪过一抹冷光。

裴景拱手对沈卿玦行礼。

沈卿玦没为难他,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红粉佳人,白衣公子,般配得碍眼!

他眼神凉浸浸的,有种逼人的压迫感,“裴翰林日日在此?”

裴景答:“奉陛下命,在此修书。”

沈卿玦长眉一挑,“修书不是例届探花郎的工作?”

姜晚笙低着头,没发现沈卿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着痕迹地裴景身后藏,每挪半步,都觉周围气温下降。

裴景缓声道,“不巧,今届探花郎游街之后便回乡丁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