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有没有人跟你说过面无表情地说呵很容易让人误会?”祁守歪过头,盯着程精,意外的没有表情,好像生气了。
习惯了祁守的二哈形象,这一下弄得程精有点不知所措:“我…”
谁知刚开口就被二哈打断了:“好啦,逗你玩儿的,那么紧张干什么,眉毛都拧成麻花了。”祁守说着就笑了,“我要走了,再拖老人家真要给我气倒了。明天见啊同桌。”
程精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是板着脸开玩笑的,情之所至地翻了个白眼。
不料刚走的人又折了回来:“同桌,把你联系方式留我一下。”说着拿出手机递给程精,自以为帅气地挑了下眉。
“……”这人什么毛病?程精表示很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比何莘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个奇人,“我不记得…”
“…你认真的吗?”祁守艰难地问出一句。
“嗯。”程精都不好意思看他,他觉得那个人一定在鄙视自己。
可事实也确实如此,祁守脸上就差没写“天呐这人脑子没坑吧”几个大字儿了。
良久,他才随手撕了张草稿纸,龙飞舞地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电话,晚上抽时间打给我,有事儿跟你说。”然后匆忙扔了笔,边跑边喊,“来不及了!回聊哈!”
程精拿起纸,来回看了几遍才认出那是阿拉伯数字。
“写得什么东西。”他忍不住吐槽,把纸叠好放进口袋里也出了教室。
晚上祁守回到寝室,整个人都累瘫了。一个下午又是训练又是补习班的,都快忙成陀螺了。强打着精神洗完澡就倒在了床上,被子都不盖了。
昏昏欲睡间,手机响了。
他耐着性子看了一眼,没有备注,陌生号码。于是果断挂了。
然而那人还挺自强不息的,又打了一遍,再挂。又打了一遍,再挂…
几个轮回下来,再有耐心的人都烦了,更何况还是个有起床气而且一心一意只想睡觉的暴躁家伙。
“你他妈有病啊?”祁守此时此刻早就忘了什么是教养什么是礼貌,出口成脏,“大半夜这么执着地骚扰本大爷是看上老子了还是想死啊?滚远点我警告你,再打来信不信我找人定位你啊?捶死你丫的,滚!”骂完就挂,关机睡觉一气呵成。
手机关机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没听到闹钟,妙不可言地错过了早课,一觉睡到十点半,做梦都笑醒了。一想到老爸在外地接到补课老师的电话说自己没去上课的时候暴跳如雷的样子就觉得滑稽,没憋住乐得喷了一洗手池的牙膏沫子。
知父莫若子。
一打开微信就看到“老爸”那一栏99+的新消息提示。
“这也太夸张了吧。”他瘪瘪嘴,点进去。意料之外,老祁并没有趁机好好教育他一番。
老祁发了很多照片,都是和同一个男人的合照,各种背景,但看上去都很开心。照片上他身边的那个男的——算是祁守的另一个父亲。老祁发这么多照片做铺垫,最后说安排祁守和那个人见一面,毕竟这么久了,也该缓过劲儿了。
最后一条信息是今天早上发的,无非是让他好好上课,别睡懒觉,附加一句“宝贝元宵节快乐”,把祁守恶心得够呛,鸡皮疙瘩掉得都快成秃鸡了。
“跟小叔叔在一起的时候笑得跟什么似的,跟我呆一块儿就木着脸,不知道能以为我抢了你老婆,嘁。”一边鄙视某个双标狗一边回了两条信息。
-好
-同乐
在屏幕黑下去之前瞄了眼时间,11:27。嗯,该出去觅食了。随手抓起桌上的书包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