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她又徐徐回眸,轻笑:“那些地契我已经收好了,还要多谢太太这些年费心打理,我与寒天到底是已经分府另过、独立门户的人了,怎么也不好叫太太继续累着,这些东西往后您就放心交给我吧。”

说着,她又福了福。

根本不管沈夫人面上是什么神色,转身离去。

这一趟回家后,丹娘也没有遮掩,一五一十都跟沈寒天说了。

这会子,夫妻二人已经用过了饭。

正坐在烛火下,一个忙着写奏折,一个正在打理账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眼前烛光跳动,照得两人的影子都在轻轻微颤,看得丹娘心头踏实。

沈寒天显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潦草地应了两声,就继续低头忙活了,好像半点都不在意自己母亲要抢产业这回事,更不在意自己婆娘与母亲还差点干了一架。

丹娘不作声了。

静静地看着灯光下男人清俊如月的脸庞。

相伴数年,如今的他早已展露出愈发成熟稳重的气质来。

低头奋笔疾书,那流畅的下颌、利落的笔触,还有那一身简简单单的素白色衣衫,将他那清隽的眉眼烘托得越发清晰。

渐渐地,她深埋在心底的那个怀疑愈演愈烈,又一次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