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夏安斥道:“既然人受了伤,为何还要抬进宫里。储正殿不好,你快些将人抬去旁边的浮瑶殿歇息。彩月,容离说你深的老神医真传,我那故人便托付给你医治了。快随我去。”
若是孟原义无恙,夏安定是要看着许卿睿吃完再走。此刻却也等不得,带着彩月急匆匆离去。他倒是不忘留下两个宫人“伺候”许卿睿吃粥,只是拿两个宫人没有主子撑腰,如何敢在马公公面前造次。
“许大人,奴才瞧着这碗粥凉了,且容奴才去热热。”马公公笑道。
许卿睿何等聪明,马上知晓这是容离派人救他呢。容离既然有此举,那这碗粥中必然被皇后多放了东西。
阿福兀自垂首,仿佛根本没看见马公公过来。待马公公端着碗退下,便站起来要回房。
许卿睿道:“等等。皇后倒是宠你,可他应了你出宫住?”
“我的伤已经好了,外臣到底是不能在宫里久住的。我迟早要搬出去,不是今日,便是明日。”阿福顿住脚,却不回身。
“哼哼。”
阿福讥讽:“皇后不是卑鄙狭隘的人,断不会做出往碗里下毒的事来。你和皇上未免太过惜命。你也就罢了,没想到皇上竟也不相信皇后。”
许卿睿回嘴:“我二人再惜命,顶多落个胆小怕事的名头罢了,到底比不过你忘恩负义的无耻境地。”
“你……”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阿福再不想与许卿睿争辩此事。当时年少,不过一心想护着这个小弟弟,又念想先帝终不会无情食子,才出手阻拦。早知道这人如此不晓事,还不如让他惹恼先帝成了送上门的出气包才好。
“以后说我可以,主子如今已是天子,由不得你口出污言。”许卿睿甩袖,往门外寻马公公而去。
阿福愣住。刚才那句话语气虽不好,但听得出来是在提醒他莫犯了忌讳。
这边夏安赶到浮瑶殿,彩月为孟原义重新包扎伤口,又开药方让宫人速速煎药。夏安见孟原义背部刀痕从肩至腰,不免心痛,直皱眉。
“我也算是命大。当日出了后山,急急赶到刑堂拿我儿子生前之物,刚出了山,转念想,怕是我贸然出去,泄露了你们的藏身之所。便打算寻一处地方,歇息片刻马上赶回山中,不想,竟被二皇子的人马发现,我就挨了一刀。不过,我倒是命大,被人发现,拖去山洞简单上了些药。我在山洞养了几日,才到王府寻出路,遇到在王府驻守的刘大人,这才知道你一直寻我。我福大命大,只可怜我儿最爱的纸扇葬身火海。”
夏安见孟原义面现哀色,劝慰道:“竟是这般坎坷。你人没事便好,逝者已逝,勿再挂念。”
“我知道。当日决定不去取纸扇,便是想到不能连累你们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