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同经过快两年的时间,认识到清闲王爷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无权无势,甚至要比其他的皇子更要有权势。今日闭门一谈,他又一次推翻自己的想法,清闲王爷不止有权势这般简单,手段和头脑更令人遍体生寒。
是的,对于一位性格残暴的厉害人物,绝对会让人在敬佩之前先生出一股惧意来。
容离并不恼,他如何能恼,拉着夏安坐到一侧,笑道:“方老爷子身子好,夏安就能放心了。他自知道您还健在,就一直跟我叨唠着要来给您请安。”
堂堂王爷屈尊降贵跑过来话家常,方老爷子也不是找死之人,给个台阶也就顺着下来。毕竟自家孩子的卖身契在王爷的手中,得罪深了,人家连方家的面子都不看了,暗地里虐待夏安怎么办。
并且夏安之前与他说过的话,他可是听到心里去了。既然孩子愿意,口口声声保证会照顾好自己,不愿意离开王府。他不能给夏安找麻烦。
“此时回王府肯定在天黑之前赶不回去,府小室陋,不知王爷嫌弃否?”方老爷子开口相邀,他自是想让夏安多在方家待一会。
夏安却抢着答道:“今晚肯定是要叨扰了,还望伯父收留一晚。”容离待他说完,彼此相视一笑,才对上说道:“正是,有劳方伯父与方兄弟了。”
对于夏安的擅自做主和容离的改称,方家父子也对视一眼,交换各自的惊讶。“既如此,还请王爷别怪草民等招待不周就好。夏同,王爷还未用午膳吧,你去准备,叫下人们好好备上一桌席面。”方老爷子勉强“客气”了一下。
“不必了。”容离起身,夏安便跟着起来。“小侄还有事,想跟夏安出去走走,到晚膳时刻回还。”
“夏安也去?”方老爷子的不情愿在脸上写的清清楚楚。
夏安不知道容离要去做什么,虽然他也很想跟方家父子说说话,但容离说想跟他出去走走,他拒绝不了。晚上的时间再给亲人好了。“我陪容离走走,很快就回来。”
两人出了方府,并未骑马或坐马车,而是一前一后地走着。天虽冷,但晴朗无雪,镇子上的百姓为了生计,都出门忙活,是以大街上十分热闹,夏安便说什么也不肯让容离牵手。
“买纸钱做什么?”夏安看着容离掏出一锭银子,买了纸钱香烛。
容离出了店铺,与夏安说道:“自然是去拜祭你父亲,我的岳丈。”
夏安呆愣,他父亲葬在京城南郊还要往南,离此地不远但也不近。他没想到还能去跟父亲见上一面。“太远了,容离。”并不单是远,夏安难以面对父亲,他心里竟装了一个男人。
“不远,走路自然要一天,可是骑快马一个时辰便好。”容离拉着夏安走出城门,一声尖啸,一匹通身纯白的马“哒哒”跑来。容离抱人飞身而上,疾驰而去。
果真一个时辰左右,两人就到了京郊。不用夏安指路,容离竟熟门熟路的找到坟墓,夏安震惊的看着那修建的庄严高大的坟墓,好久才回神,跪在了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