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帮你,你是你们院的何管事内定下来的。”尽管明白夏安的心思,容离还是忍不住黑脸。没法子,谁叫他喜欢的是个男人呢,姑娘家就没这么麻烦,花轿一迎,什么身份还不都随夫家,外面的人能有什么说道。
夏安遂莞尔,讨好道:“我就知道王爷明白我。”
容离经不住夏安一句好话,拿过那幅美人蛤蟆图,兴奋道:“我的画技不错吧,你说这幅画我裱起来挂在哪里好?”
画上之人几乎与夏安一模一样,夏安自问也画不到如此相像的程度。只是这幅画的立意着实不好。“这幅画王爷可否赐给我,我一定好好珍藏起来。”永远不会让第三个人看见。
容离突然敛了笑,指腹摸索画上夏安俊秀的脸颊,肃容说道:“总一天,我将这幅画挂在最高贵的地方,让全天下的人膜拜。”
夏安愣住。
回阿堵院的时候,冬日短暂黄昏准备落幕。夏安提了一盏八角灯,自己往回走。天气转寒,内院的人大都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夏安穿着外院二等小厮的服饰,在内院晃悠,也没受到盘问,可见内院如今乱倒什么程度。
穿过华门,先是一座假山,一条清澈水流,过桥,便是外院的主道。夏安左右无事,出了内院也不必再担心被盘查,就坐在水流边发呆。
记得似乎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王府的禁河边,他抱着根扁担坐着,王爷就在假山上的亭子里。那时,王爷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阎罗王。
那条禁河夏安已经很久没见到了,也不知这水流是不是从禁河里流出来的。夏安拿手泼着水花玩,细细回想他与王爷的相识相知。
天彻底黑下来,那不起眼的八角灯便显得特别亮了。夏安起身,打着灯往回走。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声,似乎再叫他。
“你是哪个院的小厮,我在华嬴院伺候,府里来了位贵客,是总管的好友,我的灯不小心烧着了,可否把你的灯借我引路。”急匆匆过来个小厮,问夏安借灯使。
外院主道上有灯,进了内院可就是一片黑了。夏安回去也是走的主道,便大方地将灯相让。
“借好灯了么?”又过来位翩翩公子,便是小厮口中的贵客了。
夏安刚要问安,却借着灯光看清了那公子的面容,不由愤恨交加,举拳扑了过去。那公子虽说不上练家子,但好歹会两下,侧身避开,转手制住了夏安。
“……你是?”那公子惊呼:“那天买笔被绑的人。”夏安那时被他涂了许多白粉,正于夏安现在恢复真实的肤色后一致,那公子一看之下便认了出来。
夏安刚想质问上两句,却听那公子恼意更浓:“好啊你,若不是你把王爷带走,我方家也不会被王府下狱,我爹也不会气急攻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