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好一阵才从一路颠簸中清醒过来,夜色如水,清清冷冷地泼洒向人间,借着月光扫视一圈,夏安无奈道:“外院一共有两个住的院子,咱们走错了,在另一个。”
“是么?”容离作虚弱状:“一跑就是一身的汗。”
不费力气的夏安还有些发冷呢,他拿出条浅绿色的汗巾,点着脚尖给容离擦脸上的汗。容离浑身一僵,又马上放松下来,甚至闭上了眼,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就在隔壁的若儒院,这次我趴在王爷的背上可以么,指路方便些。”夏安羞愧地建议道。若不是他害怕被摔下来,没有好好指路,王爷怎么会走错呢。奇怪,上次王爷抱着他飞檐走壁也没这么恐怖啊。莫非他的胆子变得更小了?
“好,你上来吧。”容离弓下身子。
夏安爬上去,手放在容离的肩膀,容离猛的起身跃起,背上之人慌忙搂紧,容离抿着嘴偷笑。
“王爷,我先去瞧瞧屋里有没有人守夜?”夏安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下,拿手要去捅窗纸。半夜偷窥他人的房间,书上都用的是这个办法。
可惜此法并不为容离认同,他拦住夏安,嘴都快贴上夏安的耳朵上,说道:“蠢死了,留个小洞,明天人一瞧,不就知道有人来过,打草惊蛇还不如来呢。”
被热气一呵,夏安似被点了火似的,燥热无比。他亦有样学样,凑近容离的耳朵问:“那怎么办?”
容离道:“我开个小缝看看。”推开窗,容离看清情况,从袖子里划出一块小石子,手腕一转,石子直直地打在坐在桌边打盹的青柏睡穴上。
“好了,进去吧。”容离将夏安抱进去。夏安不由得有些懊恼,低声抱怨:“我可以自己跳的。”容离眼一瞪,夏安垂下脑袋,乖乖往床边走。
看见青柏趴在桌子上,夏安无声地指指。
“点了睡穴,没有两三个时辰醒不了。”
夏安遂放心,走到床边,但见何管事面容憔悴,发丝散乱,大夏天盖着一床厚被子,掩住了脖子以下。
“管事,管事。”夏安试着轻摇何管事。
容离掀开被子,立刻有恶臭蔓延出来。夏安恶心的捂住鼻子,被眼前一幕震得只觉脑子一阵空白。
容离忍着恶臭,将人翻过身来,利落地将上衣掀开。何管事轻声呻吟,他的伤口并没有得到好的照顾,甚至可以大胆的猜测,他并没有受到照顾,哪怕是撒一些止血的药粉。挨了板子的背部,已经烂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