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主子赏了一巴掌,居然换来他主动开起来玩笑,真真地奇怪。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去大厨房领饭拿鸡蛋了。
夏安等人一走,房内终于清静下来,便调转身体,面向里躺着。蜷起腿,盖好被子,为什么会感到冷?可能是在地牢里过的比仲夏还要温暖吧!
亏他怎么会奢想王爷可能挂念着他,甚至……甚至以为可以和王爷做……做朋友。就如王爷对王妃说的那句话一般“再宠爱她也只是个妾室”,是呀,王爷对他好又如何,再好也不过就是个奴才,想对你好就对你好,想打你杀你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青柏匆匆赶回来,夏安从床上坐起来,他便惊奇道:“怎么脸上挨了打红了不说,连眼睛都跟兔子似的?”
夏安低头接过鸡蛋,径自去烧水不理他。
“哈哈,莫不是疼哭了吧。呦呦,可都十七岁的男子汉了,真不晓得挨了巴掌都能把你惹哭了。我看啊,是你从前的管事都对你太好了,都没挨过什么罚。像我,进府七八年,挨得板子也有七八回了,哪次不是皮开肉绽,在床上躺上好几天,回回像你这么娘们,那我可就混不成今天的二等了。”
夏安被他说的脸红,他也晓得一个男子汉不该轻易落泪,可是也不知今儿个是怎么了,要说这挨巴掌可是比折断骨头的痛楚轻多了,他却没断骨时冷静自持。
鸡蛋煮好,夏安开始敷脸。青柏见他不答话,知他心里不好受,也不怪他。待了会,就到前头忙去了。
王妃娘娘的父亲要做整寿,十五王爷要娶王妃,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他们都在商量送什么礼好。总管的意思是不能太奢侈了,总管的意思也是王爷的意思,可王妃娘娘的父亲过整寿,王爷是女婿,送的礼拿不出手也不好。若送王妃的父亲的礼物贵重了,十五王爷还是王爷的弟弟呢,焉能落去很远。
不只王爷和总管不意送贵重的礼物,他们知情的底下人也是暗中焦急,王府如今看着外表富贵,里面却早已显出破败来,又有什么好往外拿的。
青柏是在何管事跟前伺候的,被当做心腹一样使唤,有些事他了解,一等的小厮也未必知道。是以,何管事才让他带着夏安。
夏安很快便睡去了,这一日情绪起伏稍大,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哪知天刚落黑,他在床上歪着看何管事的纪录,不知不觉竟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倒香,睁眼时已经过了辰时,太阳已经老高。他慌得急急起身,见屋里摆了盆清水,桌上有漱口的茶盅和牙粉,估计是青柏已经进来过,见他在睡,就没打扰。夏安心中颇为感激,锦上添花从来不算什么,雪中送炭才是大恩大德。青柏能在他受伤的时候,这样伸出手来拉一把,他如何能不感激。
漱完口,洗脸时却发现了异常,他的脸好的也太快了,不过一夜,他什么药也没用,只简单的拿鸡蛋敷了敷,怎么红肿已经消下去大半,五指印也看不太清了。夏安疑惑着轻轻拿水泼在脸上洗,水微凉,刺激的受伤这半边的脸颊吃痛。
夏安想,或许是他年轻,自身恢复的能力比较好吧。那次他小腹上挨了王爷一脚,也好的特别快。
整理好了仪容,要出门时,却又发现桌子上的东西不见了。昨个,他被王爷打掉了一颗牙,起身时从血洼中看见,就顺手拿了回来,放在桌上的一个茶杯里泡着。青柏不会擅自动他的东西,何管事更不会无缘无故拿走他一颗掉落的牙齿。那么,谁拿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