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飞行课和午夜决斗

“你看!”吃早饭的时候,一只猫头鹰飞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丢下了一只包裹,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把他拆开,里面是满满的糖果。

他把其中一部分分给森特拉——她全当是这几天被他折磨的精神损失费。

又有一只猫头鹰飞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在纳威——那个在魔药课上炸了坩埚的男孩面前丢下一个包裹。他打开来看,是一个大弹子那么大的玻璃球,里面仿佛充满了白色的烟雾。

德拉科这时突然起身,嘴里还含着一块巧克力,他刻意经过格兰芬多的餐桌,然后猛地将记忆球从纳威手里夺了过去。

森特拉看到哈利和罗恩一跃而起,她担心他们要和德拉科打架,连忙过去护着他。

麦格教授敏锐地察觉到出了乱子,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出现了。

“怎么回事?”

“马尔福抢了我的记忆球,教授。”

纳威委屈巴巴地回答。

德拉科阴沉着脸,不屑地嗤笑一声,然后随手把记忆球扔回到桌上,纳威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等着瞧。”他瞪了纳威一眼,拽着森特拉的手离开了。

德拉科出了礼堂就开始抱怨,说他真想一拳打碎哈利的眼镜,那个纳威又蠢又笨,他看着就倒胃口。

“但是,”森特拉提醒他,“打架是违反校规的。”

“大不了扣几分,我爸爸是校董,他们才不会把我开除。”德拉科一边吐槽一边拽着森特拉的手往黑湖边走,静谧的湖水在阳光下缓缓流动,微风带来湖水的气息。

高尔和克拉布被支走了,湖边只有德拉科和森特拉两个人。

“你为什么每天都泡在图书馆?看起来像那个泥巴种格兰杰一样。”

德拉科首先挑起话题。

“请尊重别人,马尔福先生。”

森特拉皱了皱眉,“泥巴种”这个词让她想起来她的“舍友”。

德拉科耸了耸肩,毫不在意。

“我的父母去世得很早,所以我对魔法界知之甚少。我希望自己可以再强大一点,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注视着平静的湖面,森特拉的声音听起来很空灵。

“我可以保护你。”

森特拉转过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德拉科,微笑着说道:“你确定吗?”

估计是想起来自己忘拿魔杖那一次,德拉科苍白的脸噌的一下染上了一抹红晕,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当、当然。”

然后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森特拉摇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去了图书馆。

实际上,她和另外一个图书馆常客:赫敏。已经成为了朋友。

学霸之间总是有很多共同话题,她们在图书馆待了整整一早上。赫敏很羡慕森特拉,几乎所有老师都没有给她留作业,这意味这她所有成绩都很好——除了魔法史,一般情况下森特拉和德拉科都是坐在最后一排补觉的。

赫敏大方地借给她自己的魔法史笔记,森特拉很感激地抄完了,并且分享了德拉科送给她的糖果。

当然,介于德拉科和赫敏的关系,她没有说明糖果的来源。

中午吃饭的时候,森特拉没看见德拉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害羞不敢见她。

到了下午三点半,该上飞行课了。

森特拉和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从黑湖里出来,来到飞行草坪,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

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小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禁林,远处黑魆魆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二十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格兰芬多的学生才姗姗来迟,然后被德拉科揪着机会嘲讽了一顿。

飞行课的教授霍琦女士来了。她有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德拉科的扫帚一下子就飞到了他的手里,他得意地看了森特拉一眼。

森特拉微笑着握紧了手里的扫帚。

接着,霍琦女士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

她批评德拉科一直做得不对,看着对方摆着一张臭脸,森特拉只能安慰他只要飞得好就可以了,比那些飞都飞不起来的人强多了,德拉科的表情这才稍稍舒缓了一点。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女士的嘴唇,格兰芬多那边就有一个学生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森特拉仔细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是今天早上那个被德拉科抢了记忆球的男生。

“回来,孩子!”霍琦女士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去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他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的一边滑下来,然后——

砰——一声坠落,一声猛烈的撞击,纳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丛中,缩成一团。他的飞天扫帚还在越升越高,然后开始缓缓地朝禁林方向飘去,消失不见了。

霍琦女士俯身看着纳威,她的脸和纳威的一样惨白。

“手腕断了。”森特拉听见她小声说,“好了,孩子——没事,你起来吧。”

她转身望着班上其他同学。

“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纳威脸上挂着一条条泪痕,他抓着手腕,一瘸一拐地和霍琦女士一同离去了。霍琦女士用胳膊搂着他。

他们刚走得听不见了,德拉科就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