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束手待擒?笑话!”,贴着段世杰的脖颈处的剑锋更加划入了几分,鲜红的血液从瞬间染红了他的前襟,净竹轻蔑一笑,扫视了将他们重重围住的卫兵一眼,冷笑道:“把你们手中武器放下,退开,否则,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要是被你们这么一吓,手一抖,伤到你的城主大人就不好了。”
“你……”被威胁的副统领一怒,跨前一步,却在看到那把架在段世杰脖颈上的宝剑又划入了几分,立即停下脚步,却还是犹豫着没有命令卫兵放下武器,而是把目光转向段世杰,等他的指示,虽然此刻段世杰被制住,但是他依旧得等着他的命令才敢有所行动。
然而,段世杰却是张了张嘴,一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的样子,脸上的汗水哗啦哗啦地往下流,合和着鲜血滴落到地上,甚是狼狈不已。
他是想开口的,他想当着所人的事问清楚,是谁将他的卫兵队调来,在没有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前,不能让这些江湖人士离开,更不能真的对他们进入围杀,主子交给他的任务除了引莫倾狂出洞,还有收服这些武林人士,因此,他才会对他们如此礼待,却不想,竟然会出现这种事,之前南悦掌柜和贺真他们的证词已经把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白费了,引得群雄不满,现在精锐卫兵队的出来再加上净竹的挑拨,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他已然是成为武林公敌,他怎样不要紧,但是这样一来,主子的大事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了。
可是,任凭他将嘴巴张得再大,也发不出半点声音,瞬间便明白过来,他被人点了哑穴了,恐怖的是,在开口之前,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被点了哑穴,是谁点了他的穴道,又是怎么出的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这太恐怖了。
段世杰没有命令,副统领便没有动作,两方一时倒是僵持住了。
“该死的,卫兵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段世杰搞什么鬼?”远处山丘上的右使者低咒了一声,隐下面具下的面孔已经由于过度吃惊而变得扭曲了,本来以为今日是过来看场毫无悬念的戏,谁知道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惊吓,一次又一次的大出意料,看的完全是一场南辕北辙的戏。
左使者隐于面具下的淡然面容也再一次破功,变得十分之难看,略一想,但已经明白卫兵队出现的原因,只是还是带着不解喃喃道:“不可能是段世杰调来的,但是要调动所有的精锐卫兵队,除了要我或段世杰的金牌令箭外,还要有手谕,莫倾狂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假传段世杰的命令,将他们‘骗’到这里来的?”
“不管她是用什么方法将卫兵骗到这里,如今已成事实,我们该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段世杰他们死了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找人代替他们,但是一旦让卫兵跟这些江湖人动起手,只怕南渭城就……”
右使者双拳紧紧握着,显示着他的紧张与惧意,不是因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感到惧意,而是因莫倾狂心思谋略,太过可怕了,明明是处于弱势的她却总是突然地一鸣惊人,他们完全猜不透她的下一步棋会怎么走,而且她的‘棋路’从来都是一环扣一环,目光之深远,布局之精妙,见所未见,他有点担心,他们真的能成功地引她出来,将她诛杀吗?还是,又会反中她的计谋的呢?
真的别怪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他真的有点被吓到了,以前没有正面交手,就已经十分忌惮她的,现在亲眼所见,他已经没有信心了,希望他的计划真的能行吧!
摇了摇头,左使者微微垮下的肩表示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如此场面已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就算他们现身也没有用,不自觉将目光投向场中的凌傲尘,不无意外地看到他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边的女子,心头顿时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莫子风已经摆明了是莫倾狂那边的人,否则她就不会事先抓了陈家少主和贺沧,让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招供,但是就算这样,你还是一心只为她,甚至于无视眼前的一切,只要你想,我深信你完全可以控制住局面,甚至保住段世杰,但是你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可以让你为了她,不惜忘了自己的责职还有抱负。
没有等到左使者的回答,右使者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场中的凌傲尘,微不可觉是一叹。
难道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倾狂的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