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善变的。

“这宫外头又有什么好？奴婢觉着还是宫里好，宫里吃穿用度，都是顶顶好的，在外头，哪里能用上这么好的衣料，每日吃这么好的膳食？”

小宫女一下一下的给苏秀禾梳着头，一边梳，一边羡慕的说：“苏神医，你的头发好黑好亮啊，我娘跟你差不多年纪，我离家的时候，她的头发就已经白了很多。”

苏秀禾看着铜镜当中的自己，铜镜看不清人的脸，就这么模模糊糊的，看起来倒还是一副年轻时的模样。

只是她自己明白，岁月不饶人。

“有人年过花甲，头发还是黑的，你瞧太后，太后还要年长我十岁，头发不也还是乌黑发亮，这是基因导致的，有的人衰老的就是慢，而有的人衰老的就快，当然，这跟人种也有关系，就像我们中原人跟西域人，就是不同的人种，衰老的速度也不一样，你可明白？”

给她梳头的小宫女已经听得晕晕乎乎，“奴婢，奴婢……不太明白。”

“算了，也没指望你能明白。”

苏秀禾无聊的扣着自己的手指甲。

小宫女将她的头发梳好，“神医，你觉得这个发型如何？”

苏秀禾看着镜中梳好发髻的自己，在发髻上，小宫女还特意插了几只发簪。

“一会儿咱们再描个眉，拍个粉，嘴上再抹一点口脂，奴婢保准神医比宫里的那些娘娘还要好看。”

苏秀禾不想弄那些乱七八糟的，索性把这些叮叮当当的发簪全都拿下来，只留了一个素簪子。

“行了，我又不是你以前伺候的那些宫里的娘娘，用不着这么打扮，简单一点即可，我一个大夫，涂脂抹粉的，像什么样，若是被旁人看了去，怕是要猜疑我安了什么心思呢。”

小宫女一脸惶恐，“神医，奴婢，奴婢就是想让您看起来好看一些，没别的想法，您千万不要赶奴婢走，您要是把奴婢赶走了，奴婢一定会被狠狠地责罚的！”

说着，那小宫女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起来吧，我又没说什么，你至于被吓成这幅样子么。”

小宫女还是跪在地上，“神医，您原谅奴婢的自作主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