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还算顺利,只姜辛主仆二人晕船,自上船之日就吐得七荤八素,再兼姜辛多日压力太大,心火旺盛,躺倒就头昏眼花,再也起不来了。
安辰比她稍好些,撑着虚弱的身体,央了船家给靠岸找了个郎中,替姜辛诊了脉,又要熬药,姜辛却不许。
安辰急道:“奶奶,眼瞅着离京城越来越近,您还怕耽搁这点儿时间吗您若精神不济,怎么去寻二老爷和二太太”
姜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道:“我没事,就只是晕船晕得太过,你叫船家找个治晕船的偏方就好。”
安辰劝不动,气得都要哭了,可姜辛死活不肯喝药,她也没办法。
等到下了船,姜辛烧得额头滚烫,安辰说要找个客栈歇息一天,姜辛只是摇头,愣说自己没大碍,立逼着她去找车马。
等到了京城,主仆两人也是俩眼一抹黑。上哪儿去找章二老爷和章二太太姜辛上辈子就没出过章家,这辈子有限的几回出门,最远也只是去趟武州,及至姑苏,还是因为处处有章哲打理安排。真到了京城,她压根不知章二老爷等人住在哪儿。
到了这会儿,姜辛不免懊悔,太过依赖人就是这么个下场,一旦靠山倒掉,她自己一事无成,寸步难行。
主仆二人先在客栈歇下,安辰自告奋勇的去打听章二老爷的下落。
只能说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安辰这一去就没回来。
姜辛十分后悔,不该让她一个人出去,安辰比自己强不到哪儿去,进了这偌大京城,怕是迷路是小事,遇到为非作歹的人才可怕。京官无数,章二老爷算不得个中翘楚,可未必谁都知道他住在哪儿。
她不能再指望着安辰哪天回来,勉强在客栈躺了一天,养好了精神,第二天便撑着身子去了街上。
其中辛苦自不必说,好在艰难辗转,终于打听到了章二老爷在京城的落脚之处,姜辛退了客栈,又留信说如果安辰找来,叫她去章二老爷家寻她,这才收拾了包袱,雇了辆车马,去章二老爷家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