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哲却岂是个轻易就退缩的人,见她不做任何表示,便只当她的默认是纵容,一手就将姜辛的拳头握住了,低声道:“你这么使劲憋着气,难受不难受”
姜辛动作先于意识,飞快的打掉他的手,心里恨恨的道:要你管假好心。
脸上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身子一使劲,往床里挪了挪。她意思是离章哲远点儿,章哲却告罄,往前一凑,整个人都压伏在了她身上。
他虽不是多么胖大,可男人骨骼肌肉都是硬的,这么一个大男人压在她身上,跟压了一座山似的,姜辛就觉得肩膀快被压碎了,腰骨也压塌了,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早晚得被他压死。
她不得不开口:“难受,下去。”
章哲动了动,却没下去,反倒贴合得越发一丝缝都不透,捂着她的脸柔声道:“别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
姜辛刚消下去的委屈又如数回来了,甚至比刚才还要浓烈。她想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他是真心疼还是假心疼是不是又是为了什么理由,这才放下自尊来哄她回去
一旦有了开头,后面的争吵就水到渠成。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开始或许还有耐心哄哄,甚至把肉麻当情趣,等到次数多了,他也就麻木了。那时候他们两个该怎么办什么都没变,变的只是他待她的态度,他们的感情却注定了要千疮百孔。
姜辛蒙着眼睛不理他。
章哲也不说话,只拿帕子轻柔又小心的替姜辛擦脸。他一个大男人,能细致到哪儿去眼泪沾在脸上,虽然又湿又冷,让人不舒服,但还不是最讨厌的,最讨厌的是鼻涕啊,将流不流,又堵住呼吸,又有让人难以遏制的颓败感,是最难受的了。
可他的手只在姜辛两颊打转,根本不知道要替她解燃眉之急。
姜辛实在忍不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帕子,就捂住了鼻子。耳后是章哲沉闷的低笑,明明只是嘲弄戏谑的意味,可那笑却宛如带了钩子,一直钩进姜辛的心底。
她没好气的踢他:“滚开。”
章哲泄愤似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不许说这种话。”
疼得姜辛一哆嗦,没好气的道:“许你口无遮拦,就不许我也说气话”
章哲将姜辛紧揽着猛的一翻身,两人位置掉换,姜辛不得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章哲道:“你也知道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