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心,死什么心”一个优雅低沉的男声忽然在门口处响起,吓得安辰腿都软了,她忙回身行礼:“六,六爷”
姜辛明显肩背都是僵硬的,她也吓了一跳,不知道章哲什么时候来的,将她们主仆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不过她们也并没说什么,才不必怕他是否多心。
按道理说,她此时应该起身,就算堆不出笑脸,也该恭谨有礼相迎,既显得她识大体,又能给彼此台阶下,这事轻轻巧巧,就揭过去了。
可理是理,姜辛一听到他的声音,委屈便铺天盖地的涌来,她立时就泪涌如泉。
无论如何也装不出平静得和没事人的模样来。
章哲瞥一眼一动不动的姜辛,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句,问也白问,安辰不敢答,姜辛是不可能答。
他朝安辰一摆手,示意她下去。
安辰如蒙大赦,一点犹豫都没有,微一福身,勿忙就退出去了。
姜辛此刻只能装睡到底了。
眼泪如决堤江水,怎么也停不下来,她又不肯让章哲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是以强咬着牙,双手握拳,搁在口鼻间堵住眼泪鼻涕,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
章哲始终没动静,姜辛也不急,反倒只有庆幸。说真的,她现在不想见章哲,也不想听他说话,更不想同他一句一句的对答。
她忍了这么久,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甚至做了最悲观最消极的打算,心底一直都很平静,哪怕背了人,夜里恶梦惊醒,摸着床榻的另一半,凉凉的温度让她心生惆怅,她也没哭过。
现在却这么多眼泪
她不想叫人看见。
明明她对章哲没那么多舍不得,她也没多么委屈。章老太太挑衅,她自然要应战,赢了也不见得有多骄傲,输了么,那是自己本事不济,她认。至于章哲所说所行,本就是这个理,她事后也没觉得有多痛楚。
可这一哭,倒像是把她的心思扭曲了被人窥探一般仿佛她有多多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