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哭声,就是从章贤的院里发出来的。
章哲脚步顿了一下,对此行的目的就有些犹豫,没等他想明白是否要继续前行的时候,院门从里头打开了,顾氏和章哲正走了个对脸儿。
章哲一愣,忙朝着顾氏见礼:“三嫂”
深夜来扰,这怎么说呢有些话,当着章贤怎么说都行,可对着顾氏,章哲怎么也做不出恼怒的模样来。
想到这,章哲轻吁一口气,道:“听着三哥院子里有哭声,我过来瞧瞧可需要帮忙免得府里的下人们子虚乌有的乱传什么闹鬼。”
顾氏衣裳整齐,却神情倦怠,她朝着章哲还了礼,对他道:“我猜着便是扰了六叔休息。”她并不细说,也不藏掖,只道:“惹事的丫头,我已经叫人捆了,等明儿一早就交给六叔发落,是我御下不严,在这向六叔赔礼道歉。”
要怪也怪不着章哲。两个院子离得这么近,不过是个过道的距离,说夸张点儿,这边有个风吹草动,西边都能听得真真的。
偏偏这个时候,她们这院里鬼哭狼号,这不连新郎官都惊得坐不住,找上门来了
顾氏把个胡氏恨得要死。
追根寻源,也是章贤自己作死,自以为拿着姜蜜便是个要挟姜辛的把柄,便预先把她弄回章府放着。谁想胡氏和他心有灵犀,却没他那份沉着和耐心,提前鼓动姜蜜跑了,半路去拦花轿呢
章贤没找着姜蜜,自是恼她耳根子软,私下做出这种事来,同时也担心她腹中的孩儿。回头便一句话都不说,给了胡氏一个耳光。
胡氏受不得这种委屈,又敢怒不敢言,大半夜的便长一声短一声的呜咽。
章贤自是不管,只交给顾氏处置。
顾氏忍气,还要替胡氏分辩:“她也是无心,不过是一点儿子嫉妒心罢了,总摆不脱是对爷的眷恋,看在她服侍三爷这么多年,又生了聪哥儿兄弟的份上,三爷便饶过她这一遭吧。”
章贤似笑非笑的道:“后院之事,自然由你做主,饶与不饶,你自己权衡吧。”竟是把个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顾氏倒真想把胡氏捆起来给章哲送过去,但丢人丢得总是她们这边的脸,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实在没这份厚脸皮,因此只好拿了胡氏的丫鬟顶缸。
章哲能说什么只能客套两句,道了打扰,悻悻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