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贤略略一抬眼,眼神里诚恳之意格外明显,他道:“凡事做过,必有形迹,我不敢说把从前俱都忘得一干二净,可好歹我是确实真心求娶过。也许真是有缘无份,说不得我只能认。不过,你嫁六郎,那也是天意,我这个做三哥的,除了祝福外,总要有所表示。”
前头的话不像话。他是否真心求娶能让他把事情做绝,转过头来却把话矫饰得如此冠冕堂皇,他也真是个人才,所有的水磨功夫都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真是可笑又让人惊悸。
后头的话却又折了回来,颇有点儿人样。
只是
姜辛狐疑的想:他有没有表示,她都不在乎,可他应该把这话去同章哲说才是,和自己说做什么
章贤上身微微前倾,他高大,修长、结实,又气势凛冽,这么稍稍往前,就十分有压势,他却似乎丝毫觉察不出姜辛微蹙秀眉,神情里带的不悦,只一味的凑向姜辛,低声道:“这份大礼,你一定很惊喜。”
姜辛便微微后退,避开他的攻势,道:“章三爷客气,姜辛不敢当。”
“敢不敢当是一回事,可我一定要送。”
这兄弟某种程度上有点相似,那就是霸道,他非要送,她非不要,僵持起来有什么意义姜辛也就笑笑道:“那就多承章三爷厚意了,不知道是什么”
章贤又往前倾了倾。尽管明知道两人还隔着案几,他再怎么往前也凑不到自己跟前,可姜辛还是十分嫌恶,她肃容正色道:“章三爷有话只管说,若是无话,恕我先告退。”
什么玩意儿。
姜辛不再是受了欺负,永远不知反驳,只知隐忍后退的姜辛。章贤不管是否不怀好意,她这么疾颜厉色的一开口,章贤便是好意也成了不检点。
他恨不得掐死姜辛。
当然,愤慨凝聚的多了,章贤也就麻木了,况且他本就是脸皮厚,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当下丝毫不以为意,只神秘的一笑,吐出两个字:“姜蜜。”
姜辛第一时间就怔住了,半晌忽然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