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从没有自我感觉良好过,也从不敢自作多情,说好听点儿是有自知之明,说能听点儿,她在感情上始终懦弱而又自卑,也没有安全感,更不敢对谁抱以一丁点儿的信任。
这也让她在感情上尽乎于绝望的无知,她不想了解,更不敢了解。
章哲倒是觉得姜辛变化极大。
两人也就小半年没见,姜辛似乎比从前更美了。她的美不在肌肤那等浅薄的感官上,而是在于她的精气神,先前的犹疑、试探、胆怯、羞涩尽皆褪去,只剩下了果敢、坚决、恒心、勇气。
她有着勃发的英姿,换了男装,和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没什么两样,风度翩翩,气度潇洒,举止优雅,风姿闲适。
甚至她若带了几分笑意,就更有魅力了。这样一个雌雄莫辩的姜辛,已经具备融入世间的能力,而无需谁在她身后战战兢兢的替她操心了。
章哲眼里的笑意要比这午后的阳光温和多了,他微仰了头,视线胶着在姜辛那微微发白的脸上,轻声道:“坐吧,不嫌热吗”
她变得再多,可还是不掩一颗软善的心,在见到他的那刹那,黑白分明有如宝石般的双眸里是不毫不掩饰的震惊和同情。
大概她永远也狠不起板着面孔对人。
柔软的,像是让人想把她掬起来,替她遮风挡雨,隔绝外界,就为了免她受到任何伤害。
姜辛在烈日下晒了会儿,也觉出热来,额际已微现汗意,她也就不客气的在石凳上坐下。章哲噙着笑意道:“你回来了”
姜辛嗯一声,问他:“一回来就听说你病得很重”
所以呢来看他
怕是不只如此吧若只听得他病重,她应该是漠不关心才对,若是先听见的是他二人的亲事,只怕她恨他不死才对。
姜辛瞧不出他之所思所想,只是看他的笑意有些古怪,眼神里又满是欠揍的戏谑,脸就微微发红,蓦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来,狠狠地丢到他怀里,道:“喏,送你的,叫人好好看看,可对你的病有好处若是有用”
章哲打开纸包,见是两根全须全尾,颇有些年头的好参,虽不及百年参那样名贵,却也难得了。
她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