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是说给章老太太听的。人家病着,不见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章老太太只能附和着:“就是,都在一起多少年了,谁不知道谁,再说谁没个头疼脑热的,你只管好好将养,没人会挑你的礼。”
那就好。
姜老太太叹口气,道:“唉,人老了,就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里,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可是儿孙们不省心,便是死也不能瞑目,不像你,儿孙们都有出息,是个有福的。”
章老太太面色讪讪,道:“我和你差不多,也是操不完的心。”
姜老太太只笑笑,并不当真,又道:“我家二丫头的事,我也听说了,说到底,都出在那个叫如意的丫鬟身上,原本是她不检点,偏甜甜又心善,将她撵了也就是了,偏又还了她的身契,以至于她现在到底去了哪儿,又跟了谁,做了什么事,我们竟一无所知。这冷丁冒出来,拿了封写得乱七八糟的信,就说要二丫头去武州,老姐姐您说说,哪有这样荒谬无稽的事”
说罢姜老太太面带疑惑的望向章老太太:“你可问过三郎了如意那丫头,确实在武州不成”
这话问得,倒仿佛是如意和章贤有了首尾,两人联合起来要给姜辛下套似的。
章老太太倒没来得及问章贤如意的事,可既然章贤说不必理会姜家,听他的也就是了。回此章老太太断然否认,十分坚决的道:“不可能,三郎那孩子我还不清楚么他打小就心性坚韧,自制力极强,这么多年,身边的女人屈指可数,岂是什么人都能入眼的”
这便否决了章贤和如意之间有什么奸情的一切可能。
姜老太太却在心里嗤了一声:说男人自制,那就和说笑话一样,章贤的名声确实是好,身边的女人也确实不多,可越是这样才越可怕,宠妾灭妻,那是败家的根本。
可听章老太太这口气,分明是以章贤为荣,哪管他到底做了什么
姜老太太感慨的叹一声,道:“那就好,我也想了,三郎也是我打小看到大的,都说儿肖父,当年他爹就是个情深的,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想来他也差不到哪儿去,我也不信这是他所为。为了一个被撵出去的丫头,坏了姜章两家的交情,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可这事,无风不起浪,我怕再拖延下去,会横生枝节,恰好老姐姐来了,咱们俩商量商量这门亲事。如果三郎确实,对甜甜不喜,我们也绝不会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