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能和他比,他脸皮多厚啊。再则,谁稀罕他的照应。这不是章家,他摆什么待客的款儿啊
姜辛趁他不注意,把他的帕子和烫手山芋似的扔到炕尾,挨着安氏坐了。眼睛却四下打量,见章哲屋里的东西虽然乱,却与脏字不沾边,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收拾起屋子来是什么模样。
章哲寻了两个茶盅,倒了热水送到安氏和姜辛手里,道:“我一个大男人,也没那么细致,只有白开水,舅母和二妹妹将就着用。”
安氏一脸的受宠若惊:“这就挺好,挺好,你也别站着,快坐。”她虽没见过大富大贵的人家,可章哲生就一种慑人的气势,再笑得和蔼可亲,安氏也觉得不安。
章哲也就顺热坐到木凳上,问安氏:“舅母来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我年轻没经过事,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您可别客气。”
姜辛把玩着茶盅,心里暗暗腹诽,这章哲也就是拣老实人糊弄,仗着舅母安氏一辈子都待在乡下,不懂得什么瓷器。就他这两只茶盅,是难得一见的钧窑,小小一只就能买下整个许家峪所有的土地。他却毫不在意,轻轻松松就拿出来待客,也不怕舅母一个力大,给他捏碎了
他连喝水的茶盅都不肯将就,会没有待客的茶叶偏偏还要说得这般可怜,明明是他非要赖在许家,还好似许家慢怠了他似的。
姜辛也不喝水,只瞅着在对面坐下的章哲,对安氏道:“舅母,章六公子话里有话,是嫌弃咱们怠慢他,连茶叶都没准备呢。”她故意要刺他,看他怎么应对。
安氏立刻就慌了:“啊呀,倒是我疏忽了,你也是,怎么不早提醒我,我明儿,呃,这就叫你大表哥去买茶叶。”
不等章哲反应,安氏放下茶盅,一阵风似的就走了。
姜辛目瞪口呆的看着从门口吹进来的冷风,心中暗道糟糕:舅母,你弄错重点了吧最该羞愧的人不该是眼前的罪魁祸首吗还有,您老人家是不是把来这儿的初衷忘记了
正这会儿,安氏又忽一下打开门:“也不知道六公子平时都喝什么茶叶”
章哲也有点惊住了,这安氏说风就是雨,这也太实在了。见安氏去而复返,忙回神道:“舅母真不用费事,我喝白水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