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只怕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可是她不能躺。母亲不抵用,那么二房只有她自己支撑门庭。
姜辛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去瞧瞧太太在做什么,就说把午饭摆过去,我和太太一起用午饭。”
姜二太太整个人都是虚黄肿胀的,就像被雨打过的白玉兰,那如玉般的白质上染了污黄,又因为水渍而泡的过于的白,怎么瞧怎么是一副即将凋零的萎态。
姜辛实在不知道该和母亲说什么。
对于姜二太太来说,她的人生已经是一眼就能望见终点的旅程,没了姜二老爷,她的人生就只剩下了一种颜色:黑色。
没有希望,没有动力,她做什么都没精神气儿。
姜辛是她唯一的女儿,可她这个女儿显见得是不能给她未来的余生带来什么,她只剩下了失望。可她不是个会怨恨的人,于是就只剩下了自怨自艾。
姜辛可没那个自信,她能改变姜二太太。
就是她自己,如果不是经过极度煎熬的死刑,只怕也不会改变多少。人性是最难挫动的东西。
姜辛陪在姜二太太身边,沉默的看她默默流泪。她不禁狐疑的想,一个人身体里究竟有多少水份,怎么母亲水米不进,愣是能从日出哭到日没,从天黑哭到天明呢
姜二太太哭了半晌,折过身来,用苍老的疲乏的面孔望着姜辛,喃喃道:“娘的甜甜,你怎么这么命苦娘只恨,恨自己没本事,没出息。也不知道娘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要报应到你身上”
姜辛平静的道:“娘,我想分开自己过。”
姜二太太惨然的道:“自己过呵,你真是白日做梦,你是个姑娘家,离了姜家,你能成什么样子不说嫁人,就说这一年的药钱,你拿什么负担”
姜辛宛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她怔在那里。心口是木的,早就不知道什么叫疼痛,可此刻却尖锐的叫嚣着,让她一阵一阵往上涌着苦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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