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家人,不管感情深不深,但总是有的。
姜辛不再像上一世那么格色,蹙眉待了一会儿,道:“你去和祖母说一声儿,就说我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别叫老人家操心。至于大伯母和三婶那儿,也顺路说一声吧。再替我谢谢姐姐妹妹们,等我好了,我再亲自去谢。”
如意惊讶的张大嘴:“二,二姑娘”
二姑娘这是怎么了从前她病了,最烦见人,不管哪个姐妹来,都堵着气说不见。就是平时和姐妹们相见,也是逼不得已不得不出席了才委委屈屈的露回面。
至于老太太和大太太、三太太那儿,二姑娘就更是一副孤傲模样,好像多叫一声就是溜须拍马、讨好逢迎,丢了身份,没了颜面了似的。
今儿倒是主动派人去老太太跟前露脸啊
姜辛在章府待了十年,别的没学会,就是学会了把自尊碾压到了脚底下。章府不比姜府,从姜大老爷到姜三老爷,各个都是在外为官做宰的,底下的奴才们也都水涨船高,各个眼睛恨不得都长到脑瓜顶。
区区不足道的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三奶奶,实在不值得她们巴结,虽然章老太太不会明着给姜辛没脸,可这些奴才们却丝毫不掩饰她们对姜辛的轻视和怠慢。
姜辛日子过的安生,但缺东少西是常事,就是到了她手里的,也都是旁人挑剩下的不稀罕要的。
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丫鬟都要比她身份高,她甚至只能拣那些大丫鬟们手指缝里漏下不要了的。
所以如意一露出这种怀疑的表情,姜辛便读懂了她的心思。
姜辛是哭笑不得。
可见当年她做人是多么失败。亲祖母啊,她都能怀疑祖母对自己的情份,何况是外人再怎么着,父亲早亡,祖母是心痛的,心痛之余,对她们孤儿寡母是格外有一份疼惜的,可偏偏她们娘俩不知道惜福,生生把这份疼惜作践没了,那也怪不得别人再懒得对她们母女有一星半点儿的照拂。
姜辛不再是从前十七岁的少女,她自有她对抗这个世界的本事。漠然的眼神放出来,对于这个十七岁少女来说,就多了一份尖锐的冷意。从前她用这种冷漠来自保,可现在,如意却不自禁的就怕了。
她慌忙屈膝行礼:“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