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曾经,我只能说我是被孟岩惯的,在我们学校,我仗着有孟岩这个坏小子给我撑腰,整天狂到不行,这边毒舌两句,那边损她两句,每次见到孟岩的几个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长什么样的兄弟,我都会讽刺两句,“哎,孟岩,他们为什么没有你的身材好啊?”“哎,孟岩,他们为什么那么矮,而且还那么黑?”“哇,你那个朋友好像非洲难民哦。”“喂喂喂,你们怎么认识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嘛。”“哎哟我去,你是从火星来的吧,长得那么特殊。”……
虽然他的朋友都不怎么乐意,但是后来不知道被孟岩怎么说的,总之后来见面会特别照顾我,夏天见了我绝对会把手里的水让给我,当然,一定是新的。冬天见了我,会把当时特别流行的暖手宝借给我,虽然说得是借,但是后来一定会坏在我家里。
那个时候觉得我们学校就是我的一片天,横着走也没人管,于是我的脾气也被孟岩惯的无法无天了,只要孟岩哪天给了我一点甜头,得了,那天他肯定不得安生了。每次他都会说是不是我不高兴,才会那么折腾他,其实我一直没好意思说出来,我是觉得自己一刻见不到他就不舒服。
其实有时候说孟岩是个痞孩子,倒不如说他是一个被家人惯坏的孩子。记得他说过他是他爸爸那边家族里的唯一一个男孩,从出生就呼风唤雨,说要什么绝对等不到一天就会得到,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种傲娇的脾气。或许是没有被人给当中调训过,所以对于我这么个刚刚升一年级就敢当众拿笤帚揍他的女孩来说,应该是人生中的一个亮点吧。
所以到最后我们才会一步步的走进对方,然后离不开了。
不过,习惯再长久,总会有被别的习惯代替的那一天,就像我和他,终究会被别的一方取代。他现在应该在家里哄着自己的孩子,像当初惯着我那般把他惯的无法无天,而我,还是在这个未结束的青春年华里飘荡游存。
想到这,我的眼眸不禁暗了几分。薛阳在我耳边唤了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当我抬头对上薛阳的眸子时,心里一阵羞愧,就好像是妻子心里出轨被丈夫当场抓住一样。
想到这,我心里震了一下,脸上爬上了几丝绯红,大牙不懂事的掰了掰我的脸说:“哎,落唯,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
我张口咽下了一个馄炖,心不在焉的说:“热的。”
哪知薛阳特别贱气的来句,“看来医院空调效果不怎么好啊。”
我当然听得出他嘴里的意味深长,给了他一记白眼就继续吃东西了。一时间,医院的某个房间飘出了香浓的饭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进错了地方呢。
开学前的这几天里,我就这样默默的在医院里渡过了,筱梓因为漪儿的关系很少来看我,漪儿则是因为简芜的关系忙东忙西了。我和莫雪的关系因为曾经的第一面,也就是在“魅谷”的那一次,我当众问李鸣的名字,结果被一个短发女孩给讽刺了,莫雪就是那个女孩,怪不得那么熟悉,也许就是因为第一面没怎么留下好印象,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处在白热化状态,偶尔冒冒气,偶尔直接冷了下去。
嘉露和孟杰斯两个人因为孟杰斯刚刚从美国回来,所以两人整天是看电影,进夜吧的。我很难想象两个根本不会哭的人看些泪点几乎没有的肥皂剧是怎样一副场景,反正,我想想就觉得诡异。
因为嘉露常常讽刺那些为毫无泪点的肥皂剧哭的人,心情好了,她说你幼稚的可爱,心情不好,她则是说你天真的可怕。不过,我一直告诉大牙要谅解,像这种满脑子只想着马克思主义的金融政治的人,怎么能知道郭敬明明晓溪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果然,生存环境对人有很大的影响,像李鸣和嘉露,明明是差不多性格的人,可是在有些方面却又很大的反差,李鸣也可以像嘉露那样整天背着DIOR,踩着GUCCI,但是嘉露却不会像李鸣那样,抱着我的某本言情剧哭的稀里哗啦。
因为嘉露一直都生活在金钱里,她从小便得知弱肉强食,她从小就开始玩心计在众多孩子之间取得爷爷奶奶的宠爱,她从小便知道帮着爸爸妈妈避免自家被七大姑八大妈的设计给套住,在这样家庭里生长的人怎么会和李鸣是一个档次的。
在李鸣眼里,只要能得到钱,能让自己不饿,什么样的工作都可以接受,而嘉露却是,只要是她愿意的工作,多少钱都可以接受,当然,她愿意的工作一般人民币都计算不了了。
嘉露经常用着她那种我踮着脚尖也够不到的视线瞅着我们说:“我告诉你们,不要想着今后跟我在一个城市里,因为我挣到的货币和你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