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到现在已经快有一周了,一周来,他们没有给我联系,我也选择沉默。这个季节的结局是我们的离别。我没有再去和大牙他们联系,偶尔看到和徐源的发的短信,还会有些小触碰,只是只要柴劼来聊两句便都抛到了耳后。
柴劼推门进来,“姐,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我抬起头,放下手机,“恩?去哪?
他阖了一下眼帘,顿了顿,“我想去……看看左琪的家。”
我看着他这样,不禁有些心疼,哎,左琪啊左琪,你害惨我了。“好。”
做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车,来到一个小屋,大雪落成了孤独,排排青松在这个火红的冬季显得愈发单薄,围巾飘出了暖气,心在雪里睡了一会。墙头的旧灯爬满了灰色的生物,地下满满的清泪。角落里有一棵只剩下四肢的枯桃树,苍老的表皮上刻满了“柴劼”,我走近那个身经白练的苍物,流年划过的深印清晰的映在瞳孔中,眸里倒影出爱情的苦涩。
柴劼撑着黑伞走向那棵树,我摘下帽子,任由大雪覆盖了整个黑色,然后发生了物理反应,手指中沾到滴滴清液,很凉,令人发指,树根旁边有一个很旧的匣子,我走上前,打开匣子,里面是满满的信封,泪水不禁盈满了眼眶。
柴劼颤抖的双手打开一封信——柴某人:我想我是爱着的,这是秋,冷月泛光,昏灯冷清,黑色的笔墨溶了我的眸。我把对你的思念锁进了树里。春天,它开花泛香,你便足以闻到里面满满的思念之乡。它会比蒲公英走的更远,比大海浸的更深,我常常闻到你指尖大提琴弦的味道,你会笑吧!或许永远也不会……
我看着柴劼冰冷的脸庞,泛白的薄唇,眼眶里涌出不明液体,或是苦涩,或是暗淡无味。他们流动成画面,那是年少的纯真。我想左琪在写这些的时候也一定在会心的笑着,笑他们恋爱的无知,笑他们恋爱中没有任何杂质的纯情。
我悄然的离开,突然想到左琪在书中写道:他是我黑暗冬日里的一缕金阳,他是那么多年重新让我见到音符的爱人,我爱他,深爱着。
就像她当初在死亡中拼命留给柴劼的那句“我爱着”一样。
我走到一条小河旁,那是只有在乡间才能见到了,河堤旁驻扎着许多柳树,根根长丝缀到水里,像拼命挣扎的生命。时光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侵蚀着我们。树下有阴影,阴影周围是惨白的阳光,没有温度。
柴劼不知怎么找到了这里,雪已经停了,他身上的雪也开始一点点消融了去,我有些心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了去。
我们俩就那么并肩而坐,知道夕阳渐渐落到黄昏的扇叶上,大朵大朵的妖娆开始泛滥。
“走吧。”他站起来,我点了点头。
夕阳被我们甩在身后,我们大步跨向更深的孤独。
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再去提关于左琪的一切。
“落唯,今天我和你爸要去你二姨家,你去吗?”老妈拍着门喊。
我迷糊的挣了睁眼,向门处瞄了一眼,“不去了啦,让柴劼去。”
而后就传来,“落唯,你丫的去了能死?”
“能,”我有气无力的喊着,然后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