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谁料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了会就去赶飞机，突然，峰回路转——

“我可以和你回去，也可以帮你去处理那些麻烦事，作证指控我也都可以做。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

秦闵立刻皱起了眉，明爽这般坚定决绝的话让他想起来了无吝，毕竟明爽很少这般坚决，除非是为了她的儿子。

可她没提出那要求。

“我只想，尘埃落定后，我出国去另外一家美容机构上班学习，去之前你给我安排的那个，去另外的一家，去周翰林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

秦闵听到了自己心尖的微颤。

这是为了周翰林。

他是曾想过很多遍，想过明爽到底是怎样的为人，为人处世和性格跌宕到底如何他也都想过，可唯独……没有想过。

或许……她就是这种决绝的人。

当初带着孩子离开能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直到最后都没想过回头。

如今也能做的这般历害。

秦闵觉得涌上来的为周翰林辩解的一切的话在此刻都有点苍白无力，良久，也只能轻轻的应了声：“好。”

送明爽离开的时候，明爽还脸色惨白不见血色，妃色领着自家宝儿送她出来，直到秦闵的车前。

妃色冲她笑：“山长水长，期待再见。”

明爽有一瞬间的愣神。

她一直觉得自己以前的梦想是仗剑走天涯，是侠女是侠客，也只有敢爱敢恨走到天涯海角才算侠女侠客。

可现在恍然觉得，原来侠女就在身边。

与自己相比，妃色才是真正的侠女啊，拿的起放得下，一生说爱不提恨，从此倥偬也不畏。

看风是风，看雨是雨。

明爽轻笑，又蹲下身来揉了揉小宝儿的头发，他眼睛真的很大很亮，仿佛整个世界的温暖和大海都入了他的眼。

明爽心下想落泪，她眨了眨眼，阳光刺眼，可依旧没能让她哭出来。她看着妃色，有几分窘迫的道：“我能让他……叫我一声妈妈吗？”

妃色很好说话：“好啊。”

小宝儿还小，软软的，可无论妃色怎么说他也不愿意叫别人为妈妈，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明爽妈妈。

不过这已经很好。

很好了。

“谢谢。”明爽头抵着小宝儿的头，终于落下泪来，她颤抖着伸手握住小宝儿温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谢谢。”

远处是天水一色。

长路尽头无风无雨，明爽坐在了后排，她的脸陷进恍恍惚惚的明暗中看不真切。

半晌。

秦闵听到她说了句：“秦先生，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妃色人真的挺好的，但是家里到底因为没个男人而生活窘迫，以至于小宝儿该上小学的年纪还在家里。”

她是知道的。

妃色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煮了给她补了身子，且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

明爽说：“能给她一些帮助吗？不要直面给她钱，隐晦的给她一些帮助，让她的生活不再这么窘迫就好。这些钱就当作我借你的，之后，我会还的。”

秦闵冷静的看着前方的平坦大路，和不远处可见的飞机。

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