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想起来前几天晚上的时候,每天他都做噩梦,他在梦里叫,叫月亮叫星星,叫明爽的名字。
他每天都被梦魇着。
而现在终于是不会了。
许久不回神。
护工看着斜上方的瓷白弯月。
护工当天久久立在医院门口,凝望远处地上的斑驳碎影,清楚地记得昨天的黄昏。窗子很小,天空却很大。
那天她回头,看见周翰林因为做个美梦而的模样,他始终笑着,笑得像个十岁的孩子一样。
护工问原因,他说,“我梦到明爽来接我了,她说明天就来接我,是我对不起她的,我一直都对不起她,我以为她会不要我了,结果她还要我……”
他眼里有光。
很好看的。
周翰林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于一片灰尘中。
又似乎是一片荒芜的景。
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总感觉是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楚也摸不清楚,似是有人在耳边说话。
“醒了吗?”
“还没有……”
“不会出事吧?”
“不会。”
……
是谁?
他感觉到自己刚才似乎是在鬼门关里转了很久,还有安详的躺在病床上的明爽。
可现在他却又突然想到。
这是梦吧。
是……梦啊。
想到这一点,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是格外的倦怠,仿佛这些记忆像是一张网。
把他裹在中间。
牢牢的。
无法躲避不能挣扎的。
他只能试着拼命的伸手去抓他能抓到的一切东西,似乎是一个人的手,温度偏高,顿了顿他又想,应该是他的温度偏低吧。
“明爽呢?”他说,“她没死吧。”
“没死。”那人耐着性子,也没有去掰他的手,依旧是那般温柔的模样,他说,“明爽还好好的活着呢。”
周翰林终于放下心来。
而这边。
戚明风不急不缓的收了自己怀里的怀表,淡淡的抬眼看向一脸复杂神色的正握着周翰林的手安慰他安稳睡去的云允儿。
啧。
还真是……
他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催眠了他是真的,让他看到了自己梦里的现象也是真的。”
“他刚才梦到了明爽吧?”云允儿没有抬头,声音却是淬着笑含着胸有成竹的,不过不见丝毫的难过伤情,她说,“周翰林这般紧张的神色,即便我们已经认识了一个月,朝夕相处的最少也有半个月,两个人共同经历的事虽然不说多但是还有几件称得上危险的事,可我也很少会见到他这么紧张的神色。”
戚明风轻轻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