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闵第二天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似是要炸开。

他伸手揉着太阳穴，在没睁开眼的那瞬间还在想是不是自己昨天做了一场春梦。

可是……

他睁开眼，视线停在躺在他身旁遍体都是绯色的吻痕的林木木身上。

神色里的怀疑停了一瞬。

他眨了眨眼睛，看到外面的阳光和湛蓝的天。

真好。

林木木呢喃了一声什么在他怀里悠悠转醒，看到他后嘟囔了一声就往他的怀里继续蹭。

“你醒了？”

秦闵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上天赠给他的馅饼给砸中了。

他惊喜的竟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

“木木？”

“嗯。”

他的手臂收紧，唇落在她头顶：“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林木木笑着看他。

“因为你在这里啊。”

“可是你和我说你要和我离婚，这以后的许多孤独的年月里，你都不要我了，你决定让我一个人了。”

秦闵说这话的时候很委屈。

他垂着头满是哀伤的神色，像是真的透过林木木干净的眼睛看到接下来迎接他的那些孤独的年月。

他说：“我以为那是真的，我以为你是真的不打算要我了。”

林木木感觉到牙根发酸。

她努力的咬紧下唇才忍住了自己想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的冲动。

眼前的这个人啊。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什么事什么东西都被他藏在心底，遇到的痛苦危险难过他也通通都不会说。

他是个刺猬啊。

可自己就在他怀里。

自己何尝不是个刺猬呢？自己抗拒他，从来都不愿张开怀抱和她相拥，所以他才会也是遍体鳞伤。

被她的刺伤到遍体鳞伤仍然不放手。

林木木抬着头和他对视，神色中终于染上了几分情愫在，她眼底一汪秋水，几乎把秦闵的心魂都要给勾走溺亡其中。

她说，“我当初的确是吃了避孕药，不过那不是因为我讨厌你，也不是因为我不想生下你的孩子，我只是还没有做好生儿育女的准备，但是我怕说出来你会难过会多想，所以就只能瞒着你偷偷吃药。”

她感觉到喉咙处涌上来酸涩苦楚。

胡乱的擦了擦眼睛处的水花，她环住秦闵的脖颈死活不肯放手，似乎是她只要一松手秦闵就会消失了一样。

她说：“还有你和陈慕恒……她和你是大学同学，大学的时候她没少照顾你，毕业后她也为了你挡了几次车祸，甚至有公司高薪聘请她还是为了你而全部选择了拒绝。她对你情深至此天地可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秦闵看到她乱了的头发和红了的眼睛。

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底的喜悦。

像是烟花炸开。

昙花在他眼前绽放。

大片大片的荒芜中有大片大片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