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只喝了这么两杯红酒,完全没过瘾,却也不能开车,想想有点亏。

于是溜达到一个小酒吧,点了一杯纯的伏特加,加了点冰块,没兑雪碧。浓烈的酒味刺激着每一根味蕾,一口下去,脸上就有了热乎乎的感觉了。

第一次喝伏特加是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说是莫斯科郊外一点不为过,我们住的地方离莫斯科市中心至少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路两边的白桦树,看起来至少有七八层楼那么高,整齐的排在路的两边。

在车上,接我们的俄罗斯同事很热情的要请我们去喝伏特加,吃鱼子酱。他说喝伏特加的时候,动作非常的奇怪,用右手的中指在脖颈处用力的弹一下,然后迅速向右歪一下头,用舌根发出啧的一声。

在莫斯科的半个月,每一个跟我提到喝伏特加的人,都是同样一个动作。我猜想,他们是不是也知道,喝伏特加喝多了会要命的。

我们是去莫斯科工厂返修机器的,请了当地的一批工人,这些哥们做事的方式在我们看来就是散漫,不论多忙,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必须要喝一杯Black Tea,再抽两支烟,非常重视自己的休息时间。莫斯科的冬天,白天很短,早上九点半的时候天才亮,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天就已经彻底黑了。

那次出差,是我坐过的最长时间的飞机。从上海到莫斯科,是顺着地球自转方向的,差不多飞了十个小时;从莫斯科飞回上海,是逆着地球自转方向的,要飞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去的时候,飞机在莫斯科机场的上空绕了三四圈,飞机广播里一直说因为暴风雪的原因,能见度太低,飞机无法正常降落,请耐心等待。座位上面的屏幕可以看出来,飞机在绕着机场兜一个很大的圈子,我当时唯一担心的就是飞机没油了。而机长的技术是无需担心的,俄航的机长,大多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飞行时间都在几千小时以上的。

最后,飞机在跑道上稳稳的降落了,机舱内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包括空姐,跟我们一样,感谢机长不杀之恩。

我们住的是一个乡村的小宾馆,有点像我们这边的民宿。一个服务员大姐是从东北的,听起来很是亲切。我问她是不是已经移民过来的了,她说是旅游签证过来的,签证早就过期了。我说,那你在这不是黑户,以后怎么回去啊?她说,等在这挣够了钱,跟蛇头交一笔钱,可以直接遣返回国,以后就来不了这里了。

我说,那你在这没有证件,你挣的钱存不起来,被人偷了怎么办?

她说,我藏起来了,应该不会有人偷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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