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很狭小昏暗,味道很大,工人们穿着很随意,没有统一的厂服,也没有戴口罩等防护用具。电镀的工艺我大概是了解的,无非是把塑料件表面去油去脂,再水洗干净,用酸把表面腐蚀的粗糙一点,挂上点金属钯,再分别镀上铜、镍、铬就OK了,对于这类的工艺,我只求略懂即可,并不想去太深入的研究。
如果有涉及到太专业的东西,最好的方法是请教专业的人来分析,这样才能得到最准确的结论,有道是隔行如隔山。如果自己花很大精力去研究其他领域的东西,自以为很懂了,实际上可能只是知道了一点皮毛,一知半解而已。这种情况,遇到问题时往往喜欢自己分析,用那点少的可怜的知识去妄下结论,反而得出错误的结论而不知,有害无益。
就好像挨打的都是会武术的一样,知道自己很能打,才会很有自信的动手,一旦遇到更厉害的对手难免挨揍。如果不会打架,遇到这种情况,第一个想到的是跑,反而会没事。
我没有跟着大伙在车间继续看下去,因为实在受不了这味道,我的呼吸道好像特别敏感。我跑到成品区,让人帮我拿个挂具过来。以我的判断,整个电镀过程中,能影响到产品尺寸的,唯有挂具。其他各道工艺影响到的是电镀的外观效果,附着力,硬度,耐腐蚀等。
看到了挂具,完全确定这个变形主要是挂具引起的,装饰条比较长,而挂具只固定了零件中间的部分,两边没撑起来。我对照着挂具的形状,画了一张两端增加支撑的草图。
我们从车间回到会议室的时候,银翔的老板也回来了,脸上喝的红扑扑的,见我们进来,从柜子里拿出一条中华,每人面前扔了一盒。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几个红包来,每个人面前又丢了一个,说各位辛苦了,来亲自指导我们。
我勒个去,这么大方啊,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不起眼的公司,出手居然这么阔绰。我打开桌上的香烟,抽出了一支,红包却没敢拿,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前在山崎的时候,都是我们求着客户办事,逢年过节的时候,会送点购物卡给客户,但是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礼。
万伟锋拿起红包,放到口袋里,对我们说,兄弟们,拿着吧,不损害公司利益的情况下,能帮忙尽量帮忙就好了。看着他们都把红包装起来了,我才把红包也收了起来。
万伟锋说,你们去车间看完有什么结论没有,下一步要怎么做,这批订单很急的,得尽快搞定,不能让生产线停线。
秦勇和刘国富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我,杨禾也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对杨禾说,麻烦帮我找个电子秤,一把美工刀和一把锉刀,我要研究一下,等下告诉你们结论。
等他们几位小哥抽了几支烟,又续了两杯茶,我终于研究好了。万伟锋招呼大家一起来开个小会,请乔工总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