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峰一声叹息,双手提着木桶在水涧轻提。一桶,两桶四桶,谭雅道:“你能挑的上去?不要命了?”
谭雅过去要夺,黄峰道:“这是对自己惩罚。”
谭雅道:“谁要你惩罚?我自己为何要你?”
黄峰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谭雅道:“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只有姐妹!”黄峰叹息道:“我们是朋友,现在是永远是!”谭雅泪水更多,猛然推去,黄峰掉入水中,可是泪痕不止,心在流泪人在疼。
陈芳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缺心眼,为什么就不能哄哄?难道非要让人伤心欲绝?哄过一时总比现在好?这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浑身不开窍。陈芳算是明白,眼前的人,对他的情谊很深,可是他就是一块木头,木头怎能知道人间的情?怎能知道女人的心?原来他也有不懂之时!
冯丽搂着谭雅,谭雅染湿了冯丽,彼此的心情,彼此相知。可是遇到榆木疙瘩,冯丽不知道思绪着什么?
黄峰从水中爬出,拿起扁担挑在肩膀,双手扶起,人望着远远地山处,隐隐看到紫青观。原来距离如此之远?她们却来挑水,这样的清苦,难道是对自己的惩罚?
他心里轻颤,一切为了什么?世间的美好,为什么不能明白?难道清苦就能达到心中所想?可是一切哪能如此满意?糊涂的人生,糊涂的人,何须如此较真?痛的是心,痛的是人。
黄峰轻轻而起,来回掂量角度,一步一步远去。谭雅走来,冯丽拉住道:“随他吧!这些苦本该他受。”
谭雅道:“这么远一个人怎么承受?”
冯丽道:“心疼了?推进水里是他活该!”
陈芳道:“这么坏的男人,就是活该!”
谭雅道:“就是活该也不能让他挑我的水。我自己能来。”
冯丽看着她,陈芳看着她,她夺过黄峰肩上的扁担。
黄峰道:“这些笨重怎能让你?我来就好?”
谭雅道:“为什么让你?我们什么关系?打扰我的修行?乱了我的心性。”
黄峰望着她,久久地凝望,那眼中是会话的语言,谭雅低下头,很低很低,心在跳,人在那里停顿。可是思想已经飞越天空,早已经飞跃的不知所踪。
黄峰挑着水远去,冯丽看着谭雅道:“人已经走远,还望什么?谁家姑娘已经丢了魂?”
谭雅红着脸,看着冯丽道:“谁家女子丢了心?见到情郎还要调戏别人?”
冯丽道:“让你?让你?”手在谭雅身上轻拂,谭雅一阵阵求饶。陈芳望着两人,难以理解。他有什么好?榆木疙瘩,木头一块。